郑虎接到宁城送来的消息,听说宣谕使前来吴江核查大堤坍塌一案,连忙派人前往牢房内追问陆安之吴江府账簿的下落, 结果手下来报, 陆安之生病,烧得人都糊涂了, 问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同, 怎的此时倒生起病来?他不会是提前得到消息,想装病蒙混过去吧?”郑虎半点也不信。
手下硬着头皮请他去牢房:“陆安之的情形不大好, 大人不如亲自走一趟,顺便看看要不要帮他请个大夫。”
郑虎烦躁挥手:“既然病了就去寻个大夫,总不能真让他死了吧?”
沈肇一行人到达吴江府的时候,郑虎亲自带人来接,沈肇下马车与之寒暄,陆微却蒙着头在车里休息,疏星要揭起车帘瞧热闹, 被她阻止了:“想侍候跟着大人下车去, 我的伤口不能见风。”
疏星不满, 暗暗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她在客院侍候宣谕使, 发现沈少卿极为疼爱他身边这小丫环,也不知是这丫头受伤之后恃宠生娇,还是本来便如此怜惜,总归瞧着不大顺眼。
郑虎见到宣谕使,自要将他近来在吴江搜罗的关于陆安之的罪证都呈上来:“不巧得很,姓陆的犯官这几生病,烧得人事不知,大人若是想审问他,还得等清醒之后。”
朝廷还未有旨意下来,梁有道手下的武将便敢扣押一州知府,且以“犯官”相称,朱实忍不住道:“郑将军说陆安之是犯官,可是已经定罪?”
郑虎接到宁城的消息,说两位宣谕使很好说话,无论是送去的金银还是婢女尽皆收了,还一再表示回京之后要向陛下为梁大人美言,他便当这二人已经上了梁家的大船,当即满不在乎笑道:“姓陆的定不定罪,还不是梁大人一句话的事儿吗?”言下之意是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必藏着掖着。
沈肇正担心与陆安之见面之后穿帮,闻听此言,一径催促:“我等奉旨办差,无论陆安之是否清醒,总要先见过人。”
郑虎亲自陪着二人前往牢里,进去便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人体排泄物的味道,入口处便引人作呕。
“这……两位大人不如等清醒过后再进去?”郑虎捏着鼻子头一个受不了,往外面去吐。
朱实也觉得味道过于销魂,生出了退缩之意,本着坑死沈少卿毫无负担的心理,他默默退后几步,还假意咳嗽几声:“沈大人,我这两日气管有些不舒服,不如你一个人进去?”
看守牢房的兵卒惶恐不已,再三解释:“原本小的人将牢房打扫的很干净,但是这两日牢里有了染上时疫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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