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地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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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游乐园旁的长凳上,梁语陶稳稳地开始数钱。曾亦舟见状,便陪着她一同在长凳上坐下。
她一门心思的数着钱,像是个天生的财迷。额头上还残留着演出时留下的汗水,密密麻麻地镶在额头,有些莫名好看。
等到心满意足地数完钱,她才好整以暇地揣进兜里,拍着胸脯说:“曾亦舟,今天的午饭我请了。”
“你确定够吗?”
“不够就你请呗。”她说得理所当然。
曾亦舟大概是知道她会有这么一茬,便也不说话,只是笑。
过了会,梁语陶将琴塞入琴盒,摆放整齐后,才颇为感慨地说:“曾亦舟,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渴望自己挣钱的感觉。”
“怎么?”他问。
梁语陶将琴盒抱在怀里,目光有些幽怨:“就说我大二在美国读音乐学院的那一年吧。那时候,同校的中国留学生都开始勤工俭学,养活自己。我都二十出头了,自然也希望自力更生。于是吧,我就向我爸妈提出,利用晚上放学的时间,去当地的华人餐厅打工,挣自己的生活费。一切进行地很顺利,我妈虽然担心,但也最终同意了。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个转折在曾亦舟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梁语陶的病,梁家父母从小就将她往掌心上捧,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累,只消她一个轻轻的咳嗽,父母就心急火燎地要带她去做全身检查。梁语陶还有个小她五岁的弟弟梁景初,原以为弟弟的出生会分走父母的稍许关注度,却没想到,等弟弟成年之后,竟也学着父母似的,将姐姐往天上捧,自己则像个小哥哥一样,端庄周正。
梁语陶翻了个白眼:“我进华人餐厅打工的当晚,我爸妈和我弟就立刻飞到了美国。我后来才知道,我妈在电话里听到我要在餐厅打工之后,就立刻订了飞美国的机票。她在电话里假意投诚,也不过是为了安抚我而已。你也是知道的,我爸把我妈看得比命还重,她一个人要飞美国,人生地不熟的,他就陪着她一起来了。结果他们要来,我弟也吵着要见我。于是,一家三口全来了。”
“梁叔和岑姨也都是担心你。”
她打断他:“我还没说完呢。”
“好,你说。”他无奈笑道。
她正襟危坐,重新开腔:“然后,当天晚上我度过了人生最难熬的一晚。那天,我在餐厅拉琴,我妈拖家带口地带着我爸、我弟,一整个晚上,都直勾勾地看着我,点了一大堆东西,也不吃。后来,餐厅打烊,才终于肯走。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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