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从梁语陶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她也不知怎么的,竟是怒火中烧的。
从小被父母捧着的梁语陶,从不曾低三下四地求过别人。即使那些年,奋不顾身地追逐谢绍康的脚步时,她也不曾放下过自己矜贵的骄傲。她不允许自己低声下气地求别人,更不允许她无比珍视的曾亦舟求助无门。
她并不懂得,在生活和金钱面前要低头。她只知道,她不允许任何人践踏曾亦舟的真心和骄傲。
从这封邮件里,她也意外知晓,由于之前的工程已注入大量资金,目前曾亦舟的公司资金周转已经十分困难,若没有及时的帮助,怕是就有危险了。而曾亦舟这几日每天熬夜做事,估计也是为了在这件事上寰转出余地。只可惜,银行的拒绝,等于是将他们逼上死路。
贸贸然地就有念头,自梁语陶的脑子抽离出来。既然曾亦舟不想让她帮他,那换一个人帮他不就得了。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困难挺过去,就大功告成了。那样,他也不用去求别人,也不用每日熬夜工作了。
思及至此,梁语陶不由地将书房门锁死,背转过身,在靠近窗台的地方,拨通了手机。
零星的“嘟”声没有持续很久,对面已有人接了起来,是成熟稳重的男音。对方似乎不确定是否是梁语陶的来电,声音里还带了几分讶异的质疑。
“是陶陶?”
梁语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对电话那头,说了声:“表叔,是我,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