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几代都没做过外官了,明沅笑起来:“我才去时连话都听不懂,听差的都是本地人,专学过官话的价还得贵些,不然家里连米面都置办不出来。”
明沅回来的时候,各房人的礼都带得齐了,这会儿便特意说些蜀锦芙蓉石之类,她们这头吃宴,房里的丫头已然把东西都分送出去,黄氏那儿才要个汤,就接着明沅送来的东西,一个芙蓉石的雕花座屏再有就是几匹蜀锦,还有几样药材,跟蜀地茶叶。
黄氏立时连汤都喝不下去,把手一推:“把这些个都收到库里去。”又吩咐了嬷嬷:“寻个由头卖了,要问起来,就说收起来了,我老人家了,用不了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缎子还是现捡出来的,不知纪舜华成了亲,给黄氏都是她这个年纪用得上的颜色,铁锈色石青色,知道纪舜华娶了亲,把明沅自家用的挑出些来,好让黄氏转手送给新媳妇。
嬷嬷应得一声是,又劝黄氏吃用些:“太太犯不着跟那一对置气,身子骨可是自个儿的,便是二少爷不听话,也是受了教唆的缘故,等那一位进了门,好好调理也就是了。”
黄氏听见嬷嬷提起纪舜华就把头往枕上一搁,轻轻摇一摇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我这心意,他总不懂,只盼着我死前多给他留些,那一个没门没户没财没势,能帮衬上些甚。”
嬷嬷见触着她的心肠,赶紧替她揉肩拍背:“太太万万不能灰心丧气,二少爷还指着你呢,那一个带了那许多箱笼回来……”
话还没说完,听见黄氏咳嗽两声,赶紧替她盖紧了毯子,凑近了去看,枕头的花缎上头染得些墨色,是昨儿接着信说明日就到了,这才急急染了头发,没等全干就又倒下去睡,这才把枕头都污了。
嬷嬷心头发酸,黄氏昏沉沉睡过去,待她睡了,嬷嬷才往外头吩咐,叫丫头们把东西理出来,总归已经定了亲,三媒六聘也得走。
夜里纪舜华才回来,带了热腾腾的豆花回来,纪舜英同叔叔们一桌吃饭,些许话一说他连劝的酒都喝不下去,这几个还当在他在外头发了大财。
明沅轻声一笑:“你这火性也太大了,按你这么说,我连水都喝不下去,三婶娘没一句离得个钱字儿,这个家只怕也呆不长。”
譬如肥羊进了恶狼圈,送得一圈礼把嘴堵住了,也不够塞牙缝的,至多五六日,又得寻了由头来,夏氏虽没张口不停,却笑眯眯的说了一声纪舜荣正同人合伙儿开铺子,明沅一听便知,这是奔着借钱来了。
纪舜华就是这时候来的,他面上红晕未消,眼睛还在发亮,见着纪舜英喊一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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