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脖子后面。都抹完了,她坐在床边,垂下胳膊,碰了碰李城雾的手肘,掌心里握着那个草本药膏的盒子。
“送你啦,不用还我。”李城雾还是笑。
“哦!”许漠烟想了想,往后一仰,把药膏盒也放到枕头下面。直起身,还是坐在那儿,两条腿挂在床边晃啊晃,闲散又随意。
正是洗澡的高峰期,其他新兵来来往往。
“我觉得你很像我弟弟。”李城雾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温柔又清新。
“你弟弟?”许漠烟好奇地转过头,和他对视。
“对,他也瘦瘦的,皮肤很白,面相看上去很秀气。他也像你一样笑起来很甜,也很容易被蚊子咬,也喜欢坐在床边这样摆着腿,看到你就莫名会觉得很亲切。”
“那他现在在哪里?在你山城的老家吗?”
“嗯。”李城雾回答,眼波微微一动,但目光还是亮的:“他16岁时生病了,在成年那天去世,葬在我家那边。”
许漠烟被他平静的语气击中,一下子愣住,腿也不摆了,俯下身,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他手腕,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他离开的时候也是笑着的,他肯定不希望我现在想到他都会难过。”李城雾眼角有泪光,但嘴边却挂着笑。
迟暮就在这个时候被朋友环绕着进了屋,把李城雾和许漠烟两个人这一遭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