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走后,伊什卡德亲自将我拖到镜子前,把这个亚美尼亚男宠的衣物一件不落的强迫我穿上。我发誓我没有承受过比这个更让人难受的酷刑,到最后当一件新娘般缀着金流苏面罩的帽冠戴上我的头时,我强忍着才没有一拳打中伊什卡德的脸,但我仍然挥起胳膊把他狠狠推了开来。
“够了!”我把脸上晃动的流苏粗暴的扒开,恼火地低吼道,然后一眼瞥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我想呕吐。我一点儿也不认识我自己了。
镜子里不再是一个黑衣黑袍手提利刃的军人,而似是一个被精心制作的提线木偶。任谁看了都会想剥开那些繁琐华美的重重袍饰,瞧一瞧他是不是活人血肉。不得不说假如我必须在这计划里扮演一个男宠的话,眼下倒是十分成功。
我压抑住反胃的感觉,挪开双目,后颈却被一只手按住。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凉润的膏体就抹上了我的嘴唇。
我愣了一下,抬起眼皮,看见镜中自己本无血色的唇上,点缀上了一抹殷红————伊什卡德用他那只该握着兵刃的手,像个真正的宦官那样为我抹胭脂。
接着我错愕地发现他似乎并不厌恶做这种娘娘腔的事。他的黑眼睛异常得暗,眼底却似乎隐约跳跃着灼灼的火星,透出一种奇异的神采。
像被烫到了似的,我一下子躲开来,屈肘去顶他的腹部,却被他牢牢抱住了腰。繁复的华服牵制了我的动作,令我一时施展不开手脚,伊什卡德的身手比我强悍,在他有准备的情况下我根本占不到上风。
我知道伊什卡德不可能对我做什么过分之举,他不是那样的人。但我的心里就如同卷起了一股飓风,把五脏六腑都刮得一片狼藉。
时至今日,此时此刻,我才彻底明白伊什卡德对我怀有的感情并不单纯,他不仅仅把我当作他的弟弟。这使我回忆起在几年前我发高烧的某一夜,伊什卡德彻夜照顾我,裸-身搂着我为我降温,直到我好转。那时我就隐约有过感知,总觉得伊什卡德对我跟对其他弟弟不一样,关心得有些过分。我以为那仅仅是错觉,现在想来原是自欺欺人。我大概是打心底里不愿意那样相信罢了。我总希望他真的将我当家人,抑或真的认可我。
也是,作为一个被收养的野小子,我能奢求什么真正的手足之情?
“真可笑……”我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团长,哥哥?我原以为你是真的认可我的能力才举荐我做军长,原来是这样?”
“不。不是的。”伊什卡德的手臂又紧了一紧,“作为军人或者武士,你都相当出色,就连我们这个古老家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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