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提出告辞,他不想让幽闲为难,无论自己和幽闲有多么亲近,在他们眼里,自己始终都是南焰国皇子——一个随时都可能变成敌人的熟人而已。
他本想说,到了帝都,记得鸿雁传书报平安,可是仔细一想,她到了帝都,就不是小尼姑幽闲了,而是住在姜式祖宅里的北焰国琉璃公主,她私自写信给自己,很容易被政敌抓住把柄,给她扣上一个叛国罪,此次离别,会是永诀么……?
见然镜的光头彻底消失在雪林里,顾念久这才开始一桩桩交代事情,“老秦带着无疏师太找到我,我把他们安排在贩卖药材的商队里,乘着马车,后天就能到帝都;我们连夜骑马,在天亮之前赶到曲碧江,那里会经过三只载着南方干果的商船,商船虽慢,但人都是我们自己的,不会走漏风声,晃上五日,也就到帝都了。”
幽闲苦笑,眼睛一直看着然镜消失的方向,良久,感叹道:“这样也好,这次无疏师太被我连累,睡着觉都能被天降烈火烧醒了,她还是离我远些比较安全。”
蔷薇拍手叫好:“船上好啊,嘿嘿,地方安静,到时候我们好好谈谈新合约还有涨工钱的事情。”
幽闲对着杨憧招了招手,杨憧狗腿的跟过来,“公主有何吩咐?”
“从今天开始,我就把这个人赐给你做妾。”幽闲指着目瞪口呆的蔷薇,“他太吵了,你好好管教管教,帝都不比这穷乡僻壤的红叶镇,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都会惹上麻烦。”
杨憧狂喜,“属下得令!”
“呀咩代!呀咩代(不要)!”蔷薇咬着手绢儿满地打滚哭闹。
“五天时间,□□的好,升为正室夫人,若还是这副德行——。”幽闲沉吟片刻,“降为通房丫头。”
☆、旅人
流水昭昭,光秃秃的河滩散乱着干枯的芦苇,偶见几只野鸭飞过,冬日的河道格外凄清,就像刚刚经历丧夫之恸的寡妇,褪尽铅华,收起梳妆台的一切饰物,素着脸,荆钗布衣,内心一片死寂。
三艘商船不急不慢的航行在曲碧江之上,商客们笼着炭火喝酒谈笑。越是到年关,东西就越金贵,在除夕的炮仗响起之前,价格都只会水涨船高,他们的货物肯定不愁销路,想到干瘪的钱袋很快就要鼓起来,商客们个个笑咪了眼睛。
夹在中间的,是一座三层大船,透过宽敞的舷窗,可以看见一个轮廓绝艳的女子跪坐在榻上飞针走线缝衣服,贞静娴淑,貌似精神有些恍惚,肩膀一颤,女子深蹙峨眉,放下针线活,举起左手食指,指腹上迸出一滴血珠儿。
站立在塌边俊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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