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掩人耳目,就不会轻易放人进入,敬帝的意图邵文槿该是清楚的。
当年成州的惨状就幕幕浮上心头。
多耽误不得。
“阿心,你去寻阿莲,问她那些药材放在何处,江离同我去找邵文槿。”阮婉简练吩咐,叶心只得应承,撩开帘栊便屈膝下了马车。
回眸顾盼时,马蹄扬尘已往曲庄驶去,叶心眼角眉梢就有隐忧。
侯爷素来与将军府大公子不合。
前几日才给邵公子的马喂了巴豆不说,害得别人输了骑射,失了心头好。人家找上门来,又嘲笑人家钻狗洞,邵文槿当时忍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恰到好处地和睿王一同唱了场双簧(都以为是双簧……),气得邵文槿恼得拂袖而去。
此番,怕是少不了要遭对方戏谑回来。
但有求于人便不得不低头,偏偏这人还是宿敌。
叶心悠悠一叹,心底不禁捏了一把汗,侯爷此行,怕是免不了要吃亏的。
……
岂止吃亏?!
阮婉连吃瘪的准备都做好了!
她简直可以想象邵文槿那番小人得志的嘴脸,遂而越想越气。
整个马车里的气氛凝重到江离这个没有存在感的人都觉得沉寂到呆不下去之时,阮婉咬牙开口,“稍后你去营中找邵文槿,若是他不肯来见我,你就告诉他,我给他带了一车巴豆吃。”
江离眼眸微滞,缓缓抬眼,嘴角抑制不住得抽搐。
又作死!
但不作死,只怕邵文槿懒都懒得来见她的!
阮婉就恼得很!
……
临近晌午,马车停在鲁镇,鲁镇离驻军以南三里开外。
阮婉不好公然露面,就在镇外的凉茶铺子候着,江离只得硬着头皮前去。明明三月里,阮婉只觉这凉茶真真越喝越烧心。
待得烧到心烦之时,隐隐见了两骑前来。
一人自是江离,另一人便是一脸晦气的邵文槿。
几乎是条件反射,阮婉嘴角当即戏谑勾起,“邵公子可是来取巴豆的?”话音刚落就觉基调不对,自己这次不是来惹事的。后悔之时,邵文槿瞥过她一眼,还是勒紧缰绳侧身下马。
江离便也跟着下马,又从他手中牵过马绳,带到一旁的马棚。
四围都被清退,只有凉茶铺子的姑娘上茶招呼。
邵文槿生得并不清秀,但俊朗之中却带着军中磨炼的硬气,上茶姑娘就不免多看了几眼。走神时,茶水洒出溅在桌面,染湿了阮婉衣袖。
阮婉嗤之以鼻,什么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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