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磨折的问题,甚至是一个近乎与生俱来的问题。
床边的男人抓住——抱歉,这个词语不大妥当——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算不上温暖,但总比她的要好些。
她转动因太久没有动作而僵硬的脖子看向那个男人,他长得好看,目光里满怀关心,那么他是谁?
张泽的手紧了一下,短促地朝窗户看了一眼,问道:“霈霈,好点儿了吗?”
张霈迟钝地点一点头,他又说:“利昂自杀了。晚点儿,可能有警察要问话,你……”
“你是谁?”张霈的声音极其微弱,几乎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气流声,却让张泽略微急促的声音戛然而止,病房里重新寂静下来。
“你是我meimei。”张泽又朝窗外看了一眼,又看看自己的腕表,表情略放松了些,但依然凝重。
张霈费力地回想自己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哥哥,却发现回忆里一片空白;不仅如此,她连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都全然不知了。
在此之前,自己在做什么?
病床忽然震动了一下——不,是整栋楼…是地面忽然震动了一下,以至于窗户都在沙沙作响。然后张泽像疯了一样大吼,他表情扭曲,揪起张霈的领子,眼睛里全是血丝,他说: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滔天的光亮和热度里,张霈看着他的影像消融在刺眼白光里,就那一瞬——
腥咸冰冷的海水泼在脸上,海水冲进鼻腔,刺激地上的人挣扎着醒来。
张霈费力地睁开眼,她好像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不然心脏不会因受到刺激而一揪一揪地疼。
利昂的脸色不再那么糟糕,他叼着半支雪茄,左手随意将铁皮水桶咣当丢在地上——显然现在湿淋淋的张霈就是他的杰作。
此番在这怪地方亮相,利昂不再像之前酒店里那样风度翩翩衣着优雅。他穿的是黑色皮质夹克和工装裤,一双翻帮旧军靴,这让他看起来更像那种精神不大正常的犯罪分子。
他的蓝眼睛讽刺地盯着她,发出一声实在称不上“笑”的——冷笑声:“现在总该清醒一点儿了?”
张霈蜷起腿,发现自己实在没力气站起来,于是手掌撑着地面看向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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