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藕臂,站在台阶上的树荫里指点下人们做活,时不时扇着手中团扇,自有中温婉婀娜的韵致。
“哦,现下倒还有一事要说给小姐,”王氏抬了抬眼,“家侄女来京投亲,也住在咱们府上,就在锦园别院,明儿小姐搬进去,还望加以指点才是。”
陈婠半晌才嗯了一声,眼波柔和,“我素来喜静,无事莫来扰我。”
王氏悻悻而归,纵使满腔怨气也不得发泄。
但她自是有分寸的,也不会蠢到当真去请示老爷。
回头望了一眼,心下想的却是忍字当先,日后再见分晓也不迟。
当晚,院中蝉鸣,月色袅袅,就着一池荷香,陈婠坐在窗边修书一封发往西北天河城。
些许日子过去,夏日就见了尾巴,到了夜间凭白添了些凉意。
安平垂头端来香膏凝露,一声不发地摆放着,陈婠正在沐浴,隔着菱花缎锦的帘子,她问,“怎么,仍是没有回信么?”
安平摇摇头,“奴婢每日都去催过,银子也打点到了,可那边却说西北镇守重重,一封信件要经许多关卡,送到的日子也没个准信…”
这意思,陈婠自是明白,但她担心的是谢家姐姐能撑到几时。
然而世事便是如此,没等来回信儿,倒是等来了旁的。
瑞王府要行赏花宴,夏荷盛放,秋菊初绽,的确是赏花的好时节。
只是京城名贵趋之若鹜的赏花宴,在陈婠眼中,无异于噩梦。
旖旎而惨淡,轰烈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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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夏时节的皇城内苑,草木错落在宏伟的殿群中,已见天高云淡。
重华宫在九重宫阙的最东面,亦分为五宫六殿,乃太子居所。
皇宫内所有成年皇子都被分往封地或是王府,唯有重华宫内一位。
鹤足鱼尾玉骨鼎旁,着姜黄色宫女装的两名女子正垂着头,一丝不苟地候在冲着鼎内的冰块扇风儿,丝丝凉爽沁人心脾。
消暑所用的冰块都盛放在鼎内,因为时近入秋,这几日内务府分派各宫的分量已经渐少,唯有这东宫里的分例足够。
自然是要足够的,因为这重华宫的主人,日后便是九五至尊的帝王,怠慢不得。
太子在书房阅卷已有两个时辰,侍书的宫女乃皇上御赐,太子便随手给了封号,封为最末等的奉仪。
但自从来到东宫,太子却只让她们做些文墨功夫,从未碰过一个指头。
两个时辰的时间里,换了三次熏香,读书时用龙脑香,明神静气最合适不过。
两位奉仪时不时抬眼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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