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深怀里钻,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周霆深起来开灯,微弱的光线照不亮偌大的房间,只可提供一处狭小的光明供人相互依偎。
叶乔稍有清醒,又觉头疼欲裂,张口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没有跟她道歉。”
梦里依然反复纠缠,她果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平和淡然。
周霆深轻轻“嗯?”一声,抱拢她仿佛要散裂的骨架。
她声音静得发沉:“她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周霆深眼眸微垂,良久才说:“……看得出来。”
所以这两年他很少再去探视,以为距离能消磨少女不成熟的情意。
眼眶酸涩难当,叶乔硬生生忍下泪:“我很愧疚。但是她喜欢你,所以我没有道歉。”
她哑声说:“道歉是很消耗真心的事。如果没有愿意付出一切去补偿的诚意,这样的道歉只是装模作样。”
滚烫的眼泪淤积在身体里,化作没顶的洪潮。
叶乔死死咬住下唇,声音低不可闻:“周霆深。我很想跟她道歉。”
周霆深圈臂将她抱得更紧,叶乔体温滚烫,让他觉得自己像只冷血动物。如果当初没有那么狂妄自大,就不会有今日。一切都是过往造就的孽,无论谁来为他罗列罪名,他都可以认。只有她,将所有罪证的矛头都指向她自己,将他置于无形的保护`伞下。
这两日她好像流尽了十年来的眼泪。梦中的罪孽被放到面前,比预期更深重,她却比自己想象中更贪心。叶乔以为自己在说梦话,很快陷入了更深更暗的梦渊,地狱里的小鬼钻进她脑袋里,说她十年前就该死,为什么偏要活到今日。阮绯嫣的质问夹藏在尖锐鬼唳中,问她:“你已经抢走了我妈妈,为什么还要跟我抢他?”
戴罪之身,好像只要活着就铸成大错。
高烧到第二日上头,叶乔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千溪被叫来当专业护理,还带着医生,给叶乔输了静脉针才罢休。
当表妹的陪护在叶乔身边,焦急她一直不清醒:“烧这么严重,再不醒肯定得送医院。”
“她不愿意去。”周霆深试过很多遍,叶乔总是能在被移动的瞬间迸发出不属于病患的力量,义无反顾地抗拒治疗。
“表姐身体一直虚亏,烧坏了怎么办啊……”千溪用土方子给她敷毛巾,急得团团转,“表姐她爸刚刚病倒,听说之前想来看她,刚要上飞机,突发心脏病,被机场人员拦下来送医,从那之后就没怎么好过。这个基因真是坏透了!”
周霆深作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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