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底下,她藏了个荷包蛋,然后端到大通铺去。
外头下着雨,阴冷阴冷的。往常出去赌牌寻乐的人都缩在大通铺里,这晚上格外热闹。
吴大叔端着碗面过来,搭讪,“吃什么呢?”
苏小辙没吱声。
吴大叔问,“你们俩是在筹活儿吧?“
苏小辙喝粥。林越回答,“是的。”
吴大叔说,“我就在码头上当挑夫,你要是找不着合适的活计,不如就过来干这个。”
林越还没说话,苏小辙低声说,“不行。我哥哥身上有伤,干不来这些。”
吴大叔也不生气,笑笑的说,“我不知道这事儿,那苏兄弟,你好好养伤。”
寒暄几句,吴大叔便离开。
林越对苏小辙说,“其实我可以试一试。”
“不行,你的伤刚好,”苏小辙小声说,“而且,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林越看着苏小辙,叹了口气。
自从离开来安镇之后,苏小辙对于这个大周朝的人多了一层隔膜。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在这个世上,自己能相信的人只有林越。
滦水镇是靠码头繁荣起来。每天多有百艘,少也有四五十艘货船驶进码头,船夫下锚泊船,搭好了跳板,就有挑夫挑着空担子上船,装满了稻子或是桐油或是砖瓦,一担担的下船,或是运到镇上的大户人家里,或是运到某家南北商行里,挑夫这行当不挑人,不问出身,不看保纸,只要有力气就能上。
眼看钱光出不进,荷包一天比一天瘪,林越最终是说服了苏小辙,拿起了扁担。
那天晚上,苏小辙悄悄的躲在被子里哭。
她心里委屈得不行。
林越那是什么人?
香港红磡唱过歌,北京五棵松上过台,那是一百一千盏灯照耀过的大明星。
她怎么能让他干这样的活儿?!
林越的声音在被子外边响起,“小辙,怎么了?”
苏小辙吸了吸鼻子,让声音尽量装得正常,“没事。”
林越拍了拍被子,小声道,“快睡吧。”
苏小辙嗯了一声。
林越擦过了脸,吃过了早饭,她送他去码头。
林越对苏小辙说过很多次,你不用起那么早。
苏小辙说,现在是你挣钱还是我挣钱?你在外头那么辛苦,我起早点儿又怎么了。
林越说,你看看你,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苏小辙哎呀一声,捂住面颊,羞赧的说,林越大大,你太会说话了。
林越知道苏小辙是故意打岔,可还是哭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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