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第一次怀孕的人,很容易因为某些不经意地行动而导致流产。
她连上楼梯都带着小心谨慎,这种心情是复杂的,每个即将作为母亲的人,心里的期愿不亚于一对真正开始养育孩子的父母,甚至这种神圣的心境比已为人母的人感受更甚,她甚至将全部美好的愿望都期许到他的身上,愿他平安喜乐,愿他于世无忧,愿他可以原谅她的妥协与软弱。
有了文姨的照顾和陪伴,她在这座偌大冷寂的别墅里,多少感受到了些许生气,文姨似乎并不清楚她与徐桓铮的合约关系,言谈间都是艳羡,“徐太太,你的命真是好哟,宝宝也会有福气的。”她听着却有点讽刺,但却没解释,只是含蓄地应承着不属于她的赞溢。
在这里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大概是她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去分散注意力,这样想着便出了房间,下楼走到自己之前住的那间客房,那个画架依旧立在角落,是被遗忘的姿态。
“邹绍言,你的东西,我不想再保留了,所以就像你要重新开始一样,我也要试着遗忘。”她看着画架低声呢喃。
她的心被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占有,而这种占有只会让她在那段旧日里隐晦的思念中变得不堪,所以徐桓铮说的没错,这是她的软肋,对于孩子和邹绍言她的心只能选择一个。
当她要离开时,却无意间在沙发边的角落看见一枚宝石镶钻的银灰色领带夹。光线投射上去发出隐逸的光辉,吸引她疑惑的目光。
姚以南弯身捡起,拿在手里只感冰凉,这枚领夹属于徐桓铮,而他的领带夹怎么会在这里。思忖的时候,文姨声音从客厅徐徐传过来,“太太,徐先生的电话。”
思绪混乱,她摸不透徐桓铮的意图,慌乱下,她把那枚领夹放回原处,关上门像是不曾到过这里一样,文姨笑着把电话递给她,姚以南接过,气息不均,“喂?”
徐桓铮在电话那边顿了顿,磁性的声音随着话筒的波流传递过来:“晚宴会到很晚,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可以不去。”
徐桓铮似乎在试探,又或许他只是在给她机会临阵脱逃。
姚以南气息平缓下来,现在她不得不揣摩徐桓铮的每一句,探究他每一个举动。“没有关系,我,会去。”
徐桓铮在那边停顿片刻,声音镇定,“恩,那晚上见。”随即收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