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尚且冷静,待到我无法无天之时,苏丞相再说这番话也不迟。”苏念假意扶额,似乎在苦恼要不要提前无法无天。
“你……”苏兆成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只道,“不可理喻!不久便是你及笄之日,到时候将你远嫁,省得糟心!”
说到谈婚论嫁,苏念眼里划过一抹寒意,微微一笑道:“嫁太子我定是不愿,嫁苏丞相这种人更是不愿,偏偏这天底下又没几个好男人,看来我是嫁不出去了。苏丞相还是准备好多糟心几年,再糟心不住地解脱了。”
一旁的青玉使劲憋着笑,小姐损人越来越厉害了。
苏兆成气得脸色发青,踱步到苏念跟前,扬手便要扇下去。苏念纤手微抬,准备将内力运于掌心来阻挡苏兆成,谁料一道清润却带着寒意的声音穿插于两人之间响起。“苏丞相。”
苏兆成闻声转头,只见那一辆百年难遇的水沉木做成的通体暗棕色的马车正停于绵绵细细雨幕中,棚顶那颗硕大的夜明珠被雨水重刷得愈发润泽,而那声音来源,则是马车内之人。
整个东曜乃至云辰,都找不到任何一个能找得到水沉木还找得到这么大一块,然后还居然用来做马车的人。
除了裴子墨谁做的出这种事?
苏兆成忍下怒气,对着马车作揖道:“老臣见过裴世子。”
裴子墨清寒的声音透过车帘,直击苏兆成的心脏,“为何每次本世子出门都如此凑巧撞见苏丞相训人,难不成本世子还是适合终日待在怀王府?”
苏兆成惶恐,可这满地泥泞又叫他如何下跪赔罪?苏兆成无法,只好将身子躬得更低,惶恐道:“老臣惶恐,世子出府乃万民所待,老臣惶恐啊!”
“万民所待……”裴子墨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苏丞相,你说,若是皇上听到你此番言论,会如何?”
驾车的墨寒忍不住怀疑,世子是不是脑子……怎么为了帮那个女人连最讨厌的皇帝老儿都搬出来了?反正他不喜欢那女人,太狡黠。
苏兆成闻言更是惶恐难当,自己情急之下怎么连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都说出来了,若是被皇上知晓,不抄家也得砍头!“世子明辨,老臣老糊涂,口不择言,还望世子莫要气恼。”
“墨寒。”裴子墨没有回应苏兆成,而是唤了墨寒一声。
墨寒跟着裴子墨少说也有六年了,又怎会不知裴子墨何意,虽是不愿,还是不敢违抗地伸手掀开帘布的一角,微微露出了那锦色的袍角。
裴子墨脸色微寒,墨寒隔着帘布都能感受到裴子墨眸子里的寒意,随即又将帘布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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