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莫言什么有花堪折,于宋仪而言,无花自不须折。
诗是真好诗。
她忽然摇头笑了笑,写完这一首诗也不知对自己眼下的日子生出几多厌恶来,于是朝着诸葛先生一礼,便转身朝着外面去。
翰墨阁中墨香氤氲,而宋仪真正在此度过的日子不过仅有小半年。
浮生若梦,两载不过一场空。
她那般豆蔻年华,全都在一场大梦之中,被人偷走,烙上了旁人的印子。这翰墨阁之中不曾有她多少墨迹,她也不曾在此熟读什么诗词文章,没学来盖世才华……
于她而言,今日的确是走个过场。
阁中人眼见着宋仪写完转身就走,多少有些不明白。
赵姑娘也是怔然片刻,回过神时已瞧见宋仪走到了门口,心念一转,便是一声冷笑:“写得这样快,走得还这般无礼,怕不知写出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来!才尽也不是多丢人的事,宋五姑娘何必走得这样急?”
原本已到了门口处的宋仪,忽然立住了脚。
她忽然觉得赵姑娘是个妙人,于是莞尔道:“赵姑娘此言甚好。宋仪自觉日后所作种种再不能越过今日,更觉诗词文章若为名利而生,纵使千万般高妙,也不过落了下乘。若今日月明风清,花团锦簇,玩乐不知归处之时作了此诗,便是诗中妙境。可宋仪今日作此诗,不过为搏一个‘才女’名声。如此行径,本是辱我诗词,毁我文章,漫说不曾惊才绝艳,纵使孤篇横绝,也不可为大家。”
所有人忽然愣住。
诸葛先生原已为此诗词惊艳,听得宋仪之言,眼中却爆射出一团精芒。
宋仪站在翰墨阁门口处,见赵姑娘神情痴愣,似乎没明白自己的话,不由得摇头一笑。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年华尚好,何必再汲汲于名利?”
说完,宋仪也不知这话说的是自己,还是偷去自己两年时间的“那一位”。
懒得管别人是不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她重又转身,朝着外面去。
天光正好,云影徘徊,乾坤大世界,清朗一片。
宋仪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她只知道,灵光一闪也好,卑鄙无耻矫揉造作也罢,所谓的“才”名,应当已经离自己远去了。
青瓦白墙,墨韵书香,本该在她的世界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可而今看来,也不过寥寥草草。
两年时光啊……
她本以为自己不过是现实又懒怠之人,可直至今日将那一首诗写出来,她才恍惚想起来:旁人尚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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