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登时如筛糠般颤抖起来,突然就有一种人生尽毁的绝望感觉。
那种绝望,在瞬间催生出了巨大的愤怒,以及不甘。
呆怔半晌,李雁稍一控制不住,便用一种刺耳的、尖锐的嗓音朝唐奕承叫嚷道:“你懂什么!我这么做是因为陆家愧对于我!我跟陆学森睡了多少年,他都不肯让我嫁进陆家,后来还是我以死相逼,他才不情不愿的给我一个名分。可是结果呢?!”
咽口唾沫,她的声调又抬高几分,近乎刺耳了:“陆语的奶奶不拿我当人,天天给我撂脸子看。陆学森怕我对陆语不好,竟然不许我怀孕,我光为他打胎就打过两次!我走到今天,全是陆语那个贱人害的!她是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那我算是什么?恶毒的继母么?!可你们怎么不想想,我在陆家过得容易吗?
闲人难养!我连陆家的骨肉都不能有,他们就是怕我多分遗产,我倒要看看最后谁得到的更多……”
李雁失态了。
原来,她也有陈年的“委屈”。
此时此刻,她用那种歇斯底里的语调宣泄出来,引得所有经过的旅客都忍不住驻足围观,看上一眼热闹。这些不明原委、道听途说的路人,还真从李雁的叫嚣中嗅出几分可怜的味道,甚至是开始对唐奕承指指点点起来。
可唐奕承却依旧无动于衷,深邃的眼眸如冬夜一般寒凉,也如月下清潭一般澄清分明,他本想反驳李雁,那被邪恶之心所扭曲的“委屈”早已不再是委屈,而是逞凶肆虐的借口,是利欲熏心的邪念,是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可话到嘴边,他只说:“李雁,你省点力气,留着去跟警察叫屈吧。”
他冷冰冰的话音落下,李雁俨如泼妇撒疯,居然踉踉跄跄地朝他扑过来,伸手就要抢他手里的登机牌,却在近身的那一刻,李雁浑身一抖,就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几位彪形大汉死死地扣住了,任她如何张牙舞爪,也无法挣脱。
他们是唐奕承的保镖,唐奕承不再多留,沉声扔下句:“把她送去警察局。”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就连背后再度传来李雁失心疯一般的叫骂,他都没有顿足分毫。
于是,李雁那句“姓唐的,你这个混蛋!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根本不姓唐吧……”就这么淹没在嘈杂的人潮中,湮没在喧嚣的空气中,并未灌入唐奕承耳中。
尘埃落定,李雁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唐奕承已没心思在那位疯妇身上,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梁梓行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事来,恐怕谁都料不准,唐奕承不能拿陆语和沈素芳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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