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倒真是个痴情的人。可留下这小姑娘怎么办呢?”众人把哀怜的目光投向幽幽,幽幽吃完了饭,若无其事地在院子里玩沙土。
灵犀就插嘴说:“他不会死,虽然这会儿伤心,过几日见了更好的就把这个丢到脑后了。”众人见她说话尖酸刺耳,就很嫌恶地看着她,又指责她小小年纪薄情寡义。
灵犀无所谓地冷笑。“一个毒妇,心狠手辣,罪大恶极。”她很高兴别人对她的评价。她要把自己撕碎了扔进火里,然后拉着全世界陪葬。
灵犀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去外面街上吃了一碗米粉,她在人家摊位上坐了许久,久到摊主以为她付不起饭钱要赖账。而灵犀在老板的催促下终于回过神来。她露齿一笑,吓得摊主几乎坐在地上,灵犀把钱丢给他,又兴冲冲地去看热闹了。
顾庭树终于把门打开,而那些热心或者好奇的街坊邻里们冲进去,半真半假地安慰他。房东太太倒是很好心,把闲杂的人都轰出去了,然后找了几个大婶给何幽楠洗身子换衣服,还允许用自家的院子做灵堂。
何幽楠身上有伤,众人虽然觉得诧异,却都不敢多言,擦了身子之后找入殓的衣服。顾庭树打开衣柜,自己的衣服整齐簇新地占了大半个柜子,何幽楠只有几件旧的褪色的裙子,内衣和袜子上也打着整齐的补丁,针脚细密,显然她在贫穷中也竭力维持着体面。
顾庭树看见那些针脚,一时间心痛地说不出话。旁人翻检了一阵,也觉得很心酸,只好凑合着找了件衣服。顾庭树忍痛道:“各位大婶略等一等,我这就给内子买些衣服。”他从针线筐里抓了一大把钱,拖着拐杖,很艰难地出去了。
他瘸着腿出去,又瘸着腿回来,把一叠雪白的裙子放在何幽楠身边。何幽楠素性高洁,这衣服大概也是她喜欢的。然后顾庭树就坐在旁边发呆。
很痛苦,很难受,坐下的时候想着她,走路的时候也在想她,以为她会忽然醒过来,以为她会坐在院子的井台上洗衣服,以为她会对着镜子梳头发,以为她会从门外进来,又笑又疲倦地说:“又把家里弄得这么乱啊。”顾庭树捂着脸,不愿意再想了,越想越难受,哭都哭不出来,总希望这是一场梦。
他就这样茫然地坐了一整天,而何幽楠也入棺了,停放在院子里,设了灵堂。可惜此地没有她的亲人,因此无人来吊唁,只有顾庭树呆呆地守在那里。幽幽依旧扎着头发辫子满院子玩,有时过来问顾庭树:“妈妈去哪里了?”然后房东太太就把她领到别处了。
众人看够了热闹,渐渐就散开了。第二天下了小雨,更没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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