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苏卉瑶的计划打了水漂,又听得她说出如此得体诚挚的话,只得掩下心底讪讪的情绪,堆笑打起了场面话:“是啊是啊,一家子人,哪里需要这样介怀?”
最高兴的当属老太太了。往日她也晓得自己这个外孙女性子不讨喜,只是自己爱极了她母亲,爱屋及乌外加怜她年幼失怙,一味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饶是如此,她性格孤僻不讨喜,自己终究年岁大了,身子不比从前硬朗,成日大半的时间都在佛堂,渐渐地也无心无力去管她了,她总不免受些委屈,这回病得不轻,请了多少大夫都是没有瞧好,只当她是要离自己而去了。今晨又听闻她深夜落水,病情加重,急匆匆赶来想着极可能是最后一面儿了,谁承想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仅病去了,心结也纾解了,人也成熟了不少。老太太不知多了多少欣慰与宽心,更加虔诚了礼佛之心。而经此一役,对自己的疏忽亦是心生亏欠之意,由不得要多疼她些了。
“想通了就好,我总算能对你爹娘在天之灵有个交代了。”老太太怜爱地摸了摸苏卉瑶的脸:“只是身子才好,还是要多休息。”
“是,老太太,我知道了。”苏卉瑶笑得乖巧。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嘱咐了赵嬷嬷与秋澜好生照顾,又亲自问过了饮食细致,方在众人的劝说下离开了。赵嬷嬷与秋澜自然也是讶异于苏卉瑶的转变突然,无奈适才一直没有机会插得上话,送走老太太一行人后回屋,又见得苏卉瑶已经躺下,便是又悄声退了出去,命秋澜在外屋守着,仔细苏卉瑶有无吩咐。自己则去了厨房给苏卉瑶看点稍后的吃食去了。
第二章
苏卉瑶躺在床上,听到赵嬷嬷和秋澜离开的声音后才睁开了眼睛,望着上方的锦绣罗帐顶琢磨着——
既然鬼使神差地穿了过来,自然不可能轻易回得去。自己并不是那个卉丫头,好在老太太年事已高又笃信鬼神,病中的那一段奇遇可以解释她的改变;其余的人既然不跟她亲近,基本上就无须搪塞;秋澜尚年幼,也不必担心;只有赵嬷嬷有些棘手——
刚才听她说是原主人的家生仆从,必然对她的一切了若指掌。一个人的心性变化了,生活上的习惯跟着改变很正常,可细节之处总不会有太迥然的差异。尤其她又在老太太她们面前承认了过往的不是,失忆这个借口是行不通了。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赵嬷嬷自己并是不是原来的自己吧?别说她们不会相信,便是她自己到现在还觉得这是一场梦呢。
苏卉瑶叹了口气,被发现了破绽之后要怎么解释她还没想好,目前也想不出来,只能在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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