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田家姑娘秉性柔嘉,有秀丽之姿。田家又是世代为商,乃沧州首富,求亲之人自是络绎不绝。田氏夫妇一心攀结官门府第,对那些前来结亲的商贾之家,不论是否素有交情,交情是深是浅,统统拒之门外。这一耽搁,便是整整一年。
一年后的某一天,母亲告诉她,有个京城来的大官儿沈老爷外派到了沧州,等回了京城,便能承袭国公府的爵位,青云直上,位极人臣。父亲命令她无论如何都要在沈老爷跟前好好表现,务必引得他的注意。
她觉得可笑之极。这个时代,有钱能使鬼推磨,偏偏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下。她田以霜从不自轻自贱,绝不会为了抬高所谓的身家,曲意逢迎任何人。更何况,她与刘家公子从小一块儿长大,情投意合,早已互许了终身,怀上了他的骨血。即便父亲有心让她献媚,那位沈老爷也不可能接纳一个身心俱属他人的女子。
父母自小疼她如珍如宝,只要是她的意愿,从不曾反对过。她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她坚定不移地表明了决心,道出了事实,换来的是父亲的雷霆之怒。他非但不许她再与刘家公子往来,还打算狠心除去她腹中的胎儿。
她誓死相护自己的孩子,宁愿与双亲决裂都要与爱人相守。母亲心软,有意成全,父亲决绝不肯。他威胁她若是一意孤行,他会一纸诉状告到官府,那刘家在沧州再无立足之地,刘家公子也活不长久。如果她乖乖听话,依照他的安排行事,刘家可以安然无恙不说,他也可以想办法留下这个孩子。
于她,这是一场没有一点筹码的交易。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大水冲毁堤坝,百姓流离失所,田府施善赈济灾民,获得赞誉无数。父亲趁机摆宴邀请官员乡绅,沈勉为饮下被动了手脚的酒,很快便不省人事,醉卧田府厢房。她被父亲逼迫着进了房中,除去了全身衣物,躺到了同样不着寸缕的沈勉为身边。那一夜,沈勉为没有碰她,她却视之为这一生最为耻辱的时光。她无声地流着泪,不住地轻抚着腹部,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孩子,保住她爱的人,她不能逃离。
翌日清晨,沈勉为醒来,正逢母亲进房喊她起床,便有了他酒醉误入了人家姑娘的闺房,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之事。此事可大可小——倘若田家息事宁人便罢了,否则,在外派的任中出了这般不光彩的事儿,有辱国公府的门楣不说,田家的善行在前,闹大了,沈勉为难免会犯了众怒,他这辈子的前程也有了极大的污点。
她尚处无措之中,裹着被子嘤嘤哭泣。母亲喊来了父亲,他们不依不饶地要沈勉为给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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