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他们对伊西的存活概率已经不抱有什么期待,在冒险中失踪的人只有前三天活下来的可能性比较高,超过了三天基本可以直接当成尸骨无存处理。
于是尼德在第二年的春天给伊西举行了葬礼,霍尔族传统的、为葬身在外无法归乡的游子所举行的葬礼。
毕竟是你的葬礼,我就去了。路西恩给伊西仔细描述了那场葬礼的场景巨大的篝火,整夜的歌唱,关于月光与故乡、死亡与灵魂的叙事诗,所有人都用颜料在脸上涂抹了花纹,白色的是月光,红色的是火焰,金色象征灵魂,通常点在额角或者眉心。
火光一照,叫人都分不清楚这里是人间还是地狱。
入乡随俗的,路西恩也涂上了那些颜料。
他嘀咕着向伊西抱怨用草木和矿石做的颜料让他脸上起了好多疹子,初春冷得要命还是席地而坐,篝火的烟特别特别呛人,他还是在场唯一不会唱歌也没听过霍尔族葬礼歌诗的异族人,裹着斗篷坐在那里像个傻子。
所以都是伊西的错。
伊西只好低声认错,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路西恩总是对的,
葬礼之后的那一年路西恩的日子不太好过,特别是下半年,因为城市议会制度的实行和路西恩坚持这个政策的强硬态度,最终不可避免
地跟贵族评议会那边闹到翻脸,唯一庆幸的就是军队握在皇室手里,他的父亲兄长在这件事上一直立场暧昧隐约偏向路西恩,让路西恩不用面对大军压境的武力制裁。
当然其他武力威胁就成了家常便饭,路西恩在那段时期再深刻不过地感受到自己活在一个剑与魔法的糟糕世界里,为了不在半当中因为刺杀这种可笑的理由死掉,安达西大法师几乎成了他的随身挂件,被他强行绑定不可解绑。
至于那段时间他的身体状况也可想而知,从伊西葬礼回去开始断续生病,直到后面要计算好自己清醒的时间争分夺秒地安排工作。
不过也够用了。
路西恩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身体和与他武力值悬殊的世界设定,其他范围内的波动都没有超出他的计划太多,还让他借着这个机会精简了维尔维德内部势力,想走的放走了之后,这块土地就彻底被他握在了手心里。
本来路西恩预计的困难时期会更长一些,他也在系统数值还高的时候兑换了各种用来度过这个难关的技能书,通过道顿的关系以各种名义储备了大量应急粮食,同时提前脱手了许多被外部封锁后跟垃圾没两样的古董艺术品,再加上他放人走又不放财产走,趁着跟贵族评议会闹翻不用顾及脸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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