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会心一笑,开了话匣子:“其一,王爷今日只怕是叫了自己的人手,混迹在人群中,待圣上话一落,便让其发声助威,高呼万岁,沈将军走后,他们再说上几句夸赞圣上的话。”
君泠崖如同拈花般,轻柔地端起茶盏,细细一品:“继续。”
“其二,王爷悉心准备了百字壮言,虽字数甚多,但其实大都是空谈,真正有用的,也就圣上所背出的那几个字。王爷是猜到圣上背不完全,才故意给了那大段话,这一来是为了锻炼圣上的识别阅读能力,二来当然是为了邀请圣上到您的府上做客。”
“素黎姐,”君泠崖一手放下那盏茶,语气平和得像跟她问好一样,“你不觉得,你今日话多了么?”
君泠崖会这么提醒她,十之八九是她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去。梅月一愣,又笑开了,“素黎姐”这声称呼是多久未曾听到了,如今再一听闻,便是字字声声都含着久违的亲情味道。
曾经的幼时玩伴,青梅竹马,如今却是一主一仆。
她虚长他半岁,一直将他视为弟弟看待,没想到,当年还躲在自己背后的弟弟,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而他们的身份也因一场宫变而彻底改变。他坐上了一手遮天的位置,而她为了助他,改名换姓,迈入了宫廷深渊。
往事已成不可捉摸的回忆,现下已是物是人非。
为了给君泠崖留几分薄面,梅月识趣地福了一礼:“是奴失言,请王爷恕罪。”
“去,稍后告知于公公,圣上今日送行沈老将军后,因受风染了风寒,明后两日罢朝,奏状一律送到本王府上。下去办吧。”
“是。”梅月揖礼退了,行至门前时又顿了脚,忧心忡忡地回头道,“王爷,奴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君泠崖没有说话,熟知他性子的梅月知道他这是同意了:“您为圣上所做的事,圣上知道么?”
梅月留下一个疑问走了。
杯里漂浮的茶叶沫儿,慢慢旋成了一个涡,尘封的记忆碎片就像那茶叶沫儿,被陷下去的涡,聚集起来,再清晰地浮现眼前。
——“香喷喷的馒头,给你,要吃饱饱哦。”
软乎乎的小手上,放着一个热腾腾的白花馒头,她纯真的眼里不见笑,只见一个狼狈的落魄男孩……
从那男孩饥饿地接过馒头时起,便注定了今生将与她牵扯不休。
圣上知道么?他从未想过让她知道,他只要她,站在天下子民的面前,做那高世之主,而他则做那替她扫平荡寇,解内忧除外患的乱臣贼子。
世间骂名由他一人独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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