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皇祖母,不生气,生气长皱纹,不好看。”
天真浪漫的腔调经由轻言软语化开,像一碗泡开的枣儿汁,沁凉甜蜜到心坎里去,太皇太后的火就这么被融化了。
“你……”太皇太后不是不给情面的人,况且圣上又是个痴儿,教训她,她还不一定听得懂,“罢了罢了,下次别折腾这些,哀家不缺礼物。”
“下、下个月就是皇祖母的寿辰,这九色丝线好漂亮,所以用它绣礼物给皇祖母,”她张大的眼睛里盈满天真,给太皇太后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孙儿臣提前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语落,满脸期待地看着太皇太后,坏豆腐说给皇祖母行大礼后,皇祖母会摸她的头,夸她乖。
太皇太后愣住了,下个月是她的寿辰?掐指算了一算,好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莫怪她忘了这事,自从先皇登基,她就退居清和宫,大门一闭,不问世间各事,享受佛祖的蒙阴,连寿辰都以扰清修为由免了操办,如今宫内还记得她生辰的,也就只有几位老得背都挺不起来的臣子了。而李千落诞生时,宫内已没办寿宴了,不知她打哪儿来的消息?
在连人都不能全信的深宫里,太皇太后不由得深思:“你怎知哀家的生辰?”
她忸怩地揪着衣袖,低头道:“是我偷偷打听来的,啊,皇祖母,”她摇摇手,解释道,“偷偷打听是我不对,但您不要责怪宫人。”
“圣上好端端的为何要打听哀家的寿辰?”太皇太后摆明儿不相信。
“因为我想给皇祖母送寿礼,感谢皇祖母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是么?”太皇太后一声也不软,还刻薄得很,“哀家看,圣上是别有用心吧。”
“皇祖母,我知道您不喜欢参加乞巧宫宴,就做了寿礼想让您高兴高兴。”她扁扁嘴巴,像要哭了一样,“您不喜欢我的礼物么,为什么老是问奇奇怪怪的问题?”
当今圣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太皇太后逼哭,这话要被有心人鼓足干劲,吹到宫闱之外,岂不是让民间百姓笑话?这种重担太皇太后可不敢挑:“没什么,哀家很喜欢,但下次别送了,哀家不缺礼物。”
皇祖母喜欢她的礼物,好高兴。“皇祖母,摸摸头,”她傻乎乎地把太皇太后的手拿起,按到自己脑袋上,“夸夸我,我很乖。”
太皇太后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碰上这种主动求抚摸的情况。哪怕是亲儿,她都没亲手摸过他的脑袋,圣上来了这么一出戏,她竟不知该怎么陪演下去。
沧桑的手掌下盖着一颗脑袋,虎头虎脑倒有几分可爱,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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