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父皇,父皇也说他走了,坏豆腐,”她闷闷不乐地扯着君泠崖的衣袖,“你说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陪我玩,是因为我不乖么?”
“他并没有走,只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陪着你。”君泠崖的声音很轻,就像被罩在一个看不见的壳子里,说不出的空荡低落。
“真的吗?”她双眼绽放出期待的光芒,“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陪我玩?你是不是认识他,你叫他回来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好孤单。”
“他会回来的,终有一日……”无奈涌上心尖,他记忆里的青葱岁月恍然间又重现眼前。
——“香喷喷的馒头,给你,要吃饱饱哦。”
——“你陪我玩,好不好?”
——“我叫李千落,你叫什么名字呀?”
——“君……不,我没有名字。”
——“那我怎么叫你?”
——“就叫无泠崖……”
“启禀圣上与王爷,皇兴寺已到。”
侍卫禀报的声音,提醒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掀开车帘,记忆中的寺庙一如多年前一样,岁月不改容色,但看景的人却是换了又换。
刚下马车,她就跟脱缰的小野马般,撒开蹄子奔到了大殿前,指着那面古朴得已经落了漆的墙道:“快看快看,他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我还被吓坏了呢。”
君泠崖收回方才的失态,目不斜视,慢悠悠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低声道:“圣上,这有数十双眼睛在盯着,请您注意礼节。”
“噢。”她闷闷不乐地应着,偷偷朝君泠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好麻烦呀,一点也不自在。
住持早早出来殿门外迎接,一见这场面,怎一个“壮观”能道尽,光皇室宗亲就来了十数人,再算上侍卫及伺候的人,就是用手指头与脚趾头一块儿数,也得数上一天一夜才将人数数完。
也怪不得大伙儿凑热闹跟来,谁让君泠崖这条恶蛟近日将朝廷搅得天翻地覆,连许多深根扎进朝堂四肢八脉的老臣,都被他连根翻起,掀了个底朝天,闹得人心惶惶。这皇室子弟中又有谁的池中水是清的?就怕一个不好,跟齐王、柔成长公主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被恶蛟拿来下锅,炸成一条条新鲜的泥鳅。因而有这种求佛祖保佑的机会,大伙儿自然挤破了头脑,都要来拜上一拜。
住持忙唤人安排,该伺候的好生伺候,该款待的好好款待,忙得跟陀螺似的,随时都能刮出一股奔波的风。
皇兴寺共分三大殿,依照大锦礼制,天子独自一人进殿朝拜,待三大殿都拜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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