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名字,在叫哥哥。
“你不要进来,千万不要进来,听我的,记住了吗?”里边的对话已经涉及到了周周的身份,她不想让庄衍搀和进来。
她潜意识里,想要庄衍成功离开这个庄园。
希望他不是内鬼,希望他平安。
只因为他在脏乱而嘈杂的火车站,对自己说过:别怕,我们都在。
她没顾得上庄衍的回答,冲到门外,轻喘口气,闭上眼睛,给自己勇气。是的,她还是怕这个男人……怕他有时候抛却一切束缚和信仰,彻底变成愤怒的莫斯科男人的模样。
温寒推开门。
在漆黑中,反手关上了门。
整个房间流动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流。
她脑子空白,看着程牧云单膝将周周压在床上,单手捏住周周的脖颈,周周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像是一条被放在砧板上已经失去水的鱼,徒劳地艰难地扭转着身子……
不能呼吸,所有生存的希望和感觉都依附在喉咙上——
温寒甚至能回忆起这种绝望。
刚才那些镯子一定是周周拼死丢出去,求救的信号。
“程牧云……”她走向他。
程牧云的双眼毫无感情地在黑暗中,看过来。
“亲爱的,”他用俄语低声告诉她,像是在某个莫斯科酒吧后巷里被人看到自己正在抢劫一样,用最毫无所谓的态度告诉她,“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别人旁观我的私事,尤其是家事。”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温寒认真说过俄语了,而现在,这冰冷冷懒洋洋的腔调就是一种警告。当初在地下室,温寒为王文浩求情时,他的表现一样。
程牧云一开口,她就知道他在最黑暗的情绪里。
在警告她,离得越远越好。
从尼泊尔那个神庙开始,火车上,恒河边,他都像是从深渊里爬上来的僧人,内敛,谦逊……而现在,是什么把他又推下了地狱。
温寒的手无意识地在身后,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程牧云……你,冷静一下,我怕你会后悔,你看看她是谁。”
他轻而又轻地笑:“你以为我已经失去理智,忘了她是谁吗?”
“不,我的意思是……”
他打断温寒:“这个美丽的女人,我可是从小抱着她长大的。亲爱的,来,我为你正大光明地介绍,这就是我最小的一个妹妹,她叫程伽亦。她对你们说她叫周周,只是为了缅怀她那个可怜的早死的男朋友。”他说得时候,丝毫没有放弃让她去陪葬的动作。
程伽亦无力踢腿,手开始慢慢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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