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走?再伺机报仇吗?莺莺,你总是太心软了。朕都已经退一步,不杀她们,好吃好喝供在宫里,还要怎么样?
微莺看她脸上难得出现愠怒的神『色』,有些好笑地咯一声。
云韶:
一秒破功绷不住脸,于是别开头,依旧哼下,装出冷面帝王的模样,说道:宫党害死的人不计其数,当年行宫一把大火也是他们放的,先生是他们毒杀的,呵,死了倒是便宜他们。
微莺笑眯眯地说:这和宫贝奴她们没什么关系嘛,那时她才多大?才多高?
云韶又委屈又生气,瞪圆眼睛,怎么没有关系?她吃的玉食珍馐不是民脂民膏?穿的绫罗绸缎难道没有浸透百姓的血泪?莺莺,宫贝奴从小就把东珠丢在地上当弹珠玩,你知道一颗东珠,可以供多少百姓一年的开销吗?
微莺双按在她的肩膀上,陛下,日后她便不会这样了,宫家已经垮了。
云韶双眸蒙上一层湿意,静静看着她,半晌,才轻声道:宫贝奴总是为难莺莺,几次想要害你,这样一个人,莺莺这般放在心上。
她突然感到一阵惶恐与不安,连宫贝奴,微莺都尚且如此宽容长情,倘若当年那人来了呢?
倘若他告知莺莺当年之,倘若莺莺知晓自己那副癫狂丑陋的模样
云韶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不敢再想下去,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丢在桌子上,恹恹闭上眼睛,轻声说:莺莺想放她们走,便放了吧,只是想要清楚,她们终是宫党余孽,日后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
微莺没有注意到皇帝瞬间惨白如雪的脸『色』,喜滋滋拿起玉牌,在皇帝脸上啾一口,笑道:那好,等我来再来疼陛下。
察觉到微莺转身离开,云韶颓然瘫在圈椅里,无措地抱紧自己,像是坠入冰窟里,感到彻骨的寒冷。
无法想象失去莺莺,或是再看到一张写着我归云山的枫叶,单单只是想,就让她痛苦到想要毁灭一切。云韶惨白着脸,怔怔望着桌上一张张奏折,隔许久,才抬起苍白的,按按疼痛难忍的额角。
微莺在浓华殿的门口驻足一会,想要推开门,却又踌躇。
她想起初到宫贝奴时,少女骄傲明丽,不识人间辛苦,大裙摆金绣明珠,就像开屏的孔雀。但是现在,宫鸿波与东太后相继离世,宫家树倒猢狲散,不知少女眼里,是否还有当日的天真?
微莺犹豫片刻,慢慢推开宫门,一线阳光从她身后照来,洒在这间昏暗的宫殿里,照亮身前的阴影。
宫贝奴坐在美人榻上,看她,微微一怔,眼圈红了。
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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