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开口:“其实,沐熹…我已经想离开很久了。”
“不瞒你说…”郭瑾紧张地抓了抓头发:“大帅为了苟命,数次放弃了南阳郡城,我早就对他寒心了。
咱们是军人,军人保家卫国死不足惜,我宁可去沙焕关战死,也不想这么窝囊得活着。
沙焕军没了,溟浪军也没了,就剩下漾阳军和明鉴公的公承军。沐熹,我想去投奔公承。”
陆观远是郭瑾入伍后的第一个朋友,两人一道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情同手足,他们之间的情意让郭瑾能够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乐飏不能,她握着拳紧紧盯着陆观远,时刻准备因他的态度而决定动不动手——不能让陆遏知道郭瑾今天的这番话!
陆观远在听到后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那张纸,只觉得脸颊火热,羞愧烧灼着内心,良久,他咬牙道:“你走,你赶紧走!就说你去南澈城给良林公收尸了。此事不出两日变会传到明鉴公的耳朵里,你不必受此屈辱。”
郭瑾倾着身子问他:“那你呢?!”
“我不能走!”陆观远深吸一口气,眸光渐凝:“陆家满门忠良,伯父尸骨未寒,我不能任由叔父折我陆家忠名!”
乐飏突然出声道:“如果小陛下真死了呢?”
这是所有人都在猜测的事——如果小陛下真死了,这天下给谁?
陆观远挺直胸膛,掷地有声:“当除妖魔大祸者为帝!”
乐飏和郭瑾均正色而拜:“君所言甚是!”
郭瑾没什么可收拾的,他是军人,这些年总是在奔波中,早习惯了轻装上路。临行前,他再一次邀请乐飏同行,乐飏摇摇头:“我在这还有放不下的人,暂时不想离开。”
“那好吧。”郭瑾拱手拜别:“山高水长,诸君再会。”
乐飏颔首:“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