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矩,这不符合一个继母该有的行为举止。但她更想知道他的心意究竟在什么程度,于是义无反顾地试探了。
没让她失望,秦慎几乎是沉默、缓慢却又不可阻挡地伸出了他的右手。
这不是她头一次拉住他的手。
男人的手掌温热,有力,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手,替她挡住了外界的严寒。
他拉住她,代替想象成为她的舞伴。
他心里有一杆称,他几乎跳过了华尔兹中所有暧昧的部分,没有揽住她的腰,没有贴她的面额,没有与她紧紧相拥。
然而当季清荣攀着他的肩膀,呼吸打在他的颈脖上,他仍然沉下了眸子。
一曲结束,季清荣主动离开他,极其淑女地向他行礼。
秦慎有些恍惚,他是被单薄的女妖勾引进了这场梦境,一曲结束,季清荣已经抽身,他仍旧沉浸着。
季清荣微微勾唇笑:“多谢你,圆了我这场梦。”
男人一时误会,脸更显僵硬,回她:“你很想去参加今晚的舞会?”
她晓得他的意思,憋着笑意,只说:“有一些。”
秦慎垂下眼,心里打定主意要找到那给她递邀请函的男人,又听见她开口:“我从前在学校时从未找到合拍的舞伴,今夜原本想去尝试下,虽没机会去,但同你跳了也觉得很合我心意。
他轻笑:“你只为了找舞伴?”
“是啊。”她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说的话半真半假,“我十八岁时父母为我办的成人礼,那时和父亲跳了这首曲子,后来就再也没了机会。”
她冲他眨眨眼:“多谢你。”
秦慎心里一时酸涨,想到她是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当人继室,原本她也是被人宝贝着长大的千金小姐。
他没安慰过人,此刻却思索万千,极其不容易地开口:“别难过,斯人已逝,你父母一定也希望你活得快活。”
季清荣摆摆手,笑得俏皮:“我才不难过,都好多年啦。”
他无奈地笑,不由说出心里的话:“你才几岁。”
她佯装生气,眼睛横着他:“我都二十叁了!”
也许是因为这气氛,秦慎竟少见地开了玩笑:“二十叁也得睡觉,在这又冷又困,难不成明日不上课了?”
刚说完,季清荣便打了个喷嚏,抱着肩膀缩在一块。
他实在无奈,只好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叹了口气:“明明就怕冷,为何回回都穿这么少的衣服呢。”
她眼睛里头像是有一汪水,澄澈透明:“多谢你。”
“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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