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跟那罐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有些疑惑。
“恐怕是背后有人指使,想借孩子之手把罐子毁掉吧!”
药不是这么一说,我脑子里登时了然。这可真是好算计,通过孩子之手,便可把这一切做成一个意外之局,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孩子背后会有人唆使。
我回过头去,看了眼仍在放声大哭的王小毛,心中的疑虑有增无减。
究竟是谁会对这个罐子动了杀心?更重要的是,此事恰好在我们参观之时发生,这是个巧合还是处心积虑?
我和药不是交换了一下眼色。我走过去,推开围观人群。女老师还在歇斯底里地训着他,一连串杭州土话骂将出来,比孩子哭声还大。
我对女老师说:“同志,别骂了。他还是个孩子嘛,你说得这么狠,多伤他的自尊心呀。”
“伤什么自尊心!他若是真碰坏了什么东西,那可真是把我……不对,把学校给害惨了。”老师怒气冲冲,她知道这里全是真品宝贝,随便摔碎一件,凭她的工资一辈子都赔不起。
“这不是没摔碎嘛。你是灵魂工程师,可以批评教育,不要简单粗暴地骂人。”我劝说道,周围的围观群众也纷纷发表意见,老师终于悻悻闭上了嘴。我摸了摸王小毛的脑袋,把他不露痕迹地往外带了几步,跟人群隔开,然后蹲下身子,递过去一块手帕:“小家伙,别哭了,来,把你的鼻涕和眼泪擦干净。”
女老师和围观群众见我穿着中山装,以为是个热心的干部在哄孩子,都没起疑心。参观者们纷纷散去,女老师过去跟保安人员交涉,其他孩子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敢触什么霉头。
王小毛用手帕擦擦眼泪,停止了抽泣。我笑眯眯地问道:“小朋友,叔叔问你,他为什么让你推倒那个瓷罐子呀?”
“不知道!”王小毛摇摇头。
我唇角微翘,小孩子到底好对付。我没问有没有人教你这么做,而是直接问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做,这在古董行当里,是个很重要的谈话技巧,叫作凿墙,能把本没心思买东西的顾客,硬凿出一段商机来——如今这技巧倒被我拿来欺负孩子了。
王小毛没心机,一下就被我套出了真相。他说不知道,自然是承认了背后有人指使。
“推倒罐子可是特别严重的犯罪。如果你不说实话,可是会被送到工读学校,以后看不见爸爸妈妈了。”我半是威胁半是劝说。
王小毛似乎被吓到了,他呆愣了一阵,“哇”地又哭起来。我用手帕替他擦擦眼泪,和颜悦色道:“只要你讲实话,就不会有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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