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服,就当老朝奉的同党论处。
之前我若这么威胁,他们不会当回事。但我挟大破细柳营之威,气势便大不相同。
其实那通信录里到底写了啥,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这不妨碍我拿出来唬人。只要话说得含糊点,心虚的人自然会往自己身上联想。
我双手撑住桌子,一字一句道:“眼下国家正在督办细柳营这件大案,宜将剩勇追穷寇。我希望诸位群策群力,跟我一起把这只制贩假赝文物的黑手彻底斩断,履行五脉的责任。”
我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白,从前的事,咱们既往不咎,但接下来都得好好配合我,跟老朝奉大干一场。众人虽然还未表态,可个个盯着那本重逾千斤的通信录,没人表示反对。
这时一个人不阴不阳地插口道:“哟,刘老爷子尸骨未寒,就有人想要夺权了?”
我抬头一看,认出来了,也是个熟人,正是药家兄弟的二伯——药有光。药有光叼着根香烟,抱着手臂,歪着脑袋一脸不屑。
“药二伯,您什么意思?”
“我说啊,有人想学康熙擒鳌拜,这不是笑话嘛。”药有光这张嘴还是挺犀利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就是比喻有点不伦不类。
我和颜悦色道:“药二伯,您误会了。我不是支使诸位,就是想让大伙儿一起使劲儿,趁着这个机会把赝品行业给打残,这对五脉也是好事。”
“大道理我是不懂啊,反正我问心无愧。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别把我们药家扯进去。”药有光翻翻白眼。
我知道药有光肯定不是老朝奉的人,这号货色人家看不上。我笑了笑:“那个子玉造鳝鱼黄蛐蛐罐,您玩赏得可尽兴?”
药有光一听,香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表情跟看见鬼似的。
他去药来的别墅拿子玉蛐蛐罐的事儿,本以为做得机密,只有他和他儿子知道。他可万万想不到,当时我和药不是就在隔壁,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我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东西可得收好,不然露了白,家里人可不好交代啊。”
药有光面皮涨得紫红,一股气憋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听方震说了,“三顾茅庐”事件发生后,药家跳得最凶的,就是这位药有光,扬言一定要严惩药不是。后来忽然不吭声了,很有可能是被药不然威胁了一下。现在他居然还敢转过来欺负我,我得当面教训他一下。
我们俩对视半天,最后药有光还是认了怂,垂头丧气地从地上捡起烟,在烟灰缸里碾了碾,然后一甩手:“行了行了,都听你的,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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