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囚犯。这斩首之刑他是罪有应得。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害了那么多人命是不争的事实。在当初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他便已经料想到了今天。荒郊那口空坟,是他一直安排着的归尘之处。他只求,能够身入黄土,就够了。
这是他一直期望的结果,是他拼死想看到局面……周宇仰头,看见牢房墙壁上头,那巴掌大的一块儿天窗,透进来一片儿小小的银白光亮。刺眼,耀目,显得那般神圣,而美好。他耳朵里朦胧听见外头狱卒与女子的对话声。那声音美好得让他仿佛听见了水声,看见了自由的阳光,美好的春日……然后,那声音渐渐的远去了,最终归于平静……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心头有些痛,有些不舍,有些落寞……
萧袭月没能见到周宇,从牢房里出来,回头看了大牢门口一眼。砖瓦冷硬,诉说着一种苍凉、肃杀、可怕。她有话想问周宇,想知道当时他送古画是一时的心软,还是别有他意,想和他再最后叙叙旧,问问他那般效忠陈太后是否后悔。
罢了,既然他不愿见,萧袭月也不想强求于他,改日再来。
周宇本性是善良的,她有这种直觉。当年天龙峡上,他抱着一尾白狐狸,站在朱红的画舫上,遗世而独立,不染纤尘。而今,他却受了天下唾骂,要以罪臣、佞臣之名记录进史书受后人唾骂,要用他的血,来结束北齐这段黑暗的岁月。
哪怕周宇是天下的罪人,但,他从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萧袭月。尽管她不知道为何周宇会变得如此残酷、冷血,可她一直记得当年她落魄之时,周宇对她说,他可以娶她,也不会纳妾,给她一方屋檐,遮风避雨……周宇在寒冷中向她伸出了一双温暖的手,她记得。
“娘娘,咱们回去吧。看着样子一会儿要下雨。一层秋雨一层凉,若是凉到身子,陛下要心疼了。”
荷旭道。
萧袭月一边上大马车,一边道:“今早出宫时,香鱼可醒了?”
“还没有。”
荷旭放下帘子,马车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车轮轱辘轱辘的,马儿扬起踢儿往皇宫走。杨霸山、颜暮秋、剑风等十来个高手护在左右。
萧袭月见荷旭叹了一声。“叹气做什么?”
荷旭面色有些难受。“奴婢想起了当初,香鱼和冬萱都在,我们三人一起伺候娘娘,有说有笑,热热闹闹。而现在香鱼重伤卧床,冬萱也不知所踪,便只有我一人在娘娘身侧服侍。”
此时马车正好路过人字路口,萧袭月撩开马车窗帘,正好看见另一条路那边,国公府高高耸立的一角琉璃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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