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看着简单粗暴,但却没把力气真用在岑景身上。
岑景仰躺在床上,出神了两秒。
最终说了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没死成,真是让你失望了。
贺辞东眼底赤红一片,心脏因为他这句话痛得猛地一缩。
手掌下的人瘦得硌人,刚刚抱起来的那一秒钟轻得不可思议。
到了现在,他才有了这人真实活着的感觉。
活在这千里之外,他触手不能及的地方。
贺辞东又想起车祸之前的岑景。
是谁让他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的呢?是谁磨灭掉了他也曾坚韧蓬勃的生命力,让他变成了这个需要用力呼吸才能活下来的人。
贺辞东喉咙哽住了般,声音响在岑景的耳边说:还好,你活着。
贺辞东硬茬的头发贴过岑景的侧脸,声音沙哑又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解释说:不是特地来找你麻烦的,我来这边出差,你知道的,就是秦家下半年的项目。
关于岑景为何出现在芸州,如何在icu撑过那么长时间,现在又在做什么。
这些问题的一个个确定,让贺辞东看着眼前的人才找到了一些真实感。
而真实感过后,流过每一条血脉,都带来切肤一样的阵痛。
有没有弄疼?贺辞东确定他平静后,将他扶起来问。
岑景侧头打量了一下贺辞东,几乎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全想起来了?
贺辞东嗯了声。
岑景看他颧骨处被他刚刚砸出来的上,冷静半分钟说:也挺好,正好一次说清楚。
贺辞东哑声道:不急,以后慢慢说。
我不想和你慢慢说。岑景的焦躁感又开始隐隐浮现。
他从床上站起,身上还是早上那身睡袍。
面对贺辞东远没有面对其他人从容。
贺辞东,栽在姚闻予和戚老四手里算我岑景倒霉。不管是车祸前还是车祸后,我还是那话,咱们谁也不欠谁的,我没兴趣重复过去的事情。既然你知道我在这里本来就是意外,咱们就当今天没见过。
贺辞东走到岑景面前,微微倾身,额头抵上岑景的额头,哑声道:岑景,我从不信神佛,但现在却欲念缠身。一愿你身体康健,二愿你有家可寻。
他说:以前不明白,现在我知道,对你放手就是我一开始最大的错误。
所有的漠视和放任的瞬间,走到了不能挽回的一步。此刻再放手,对贺辞东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岑景抬眸,久久无言。
最后冷眼说:你疯了。
贺辞东的手紧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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