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贺辞东像是看够了他这幅样子,在扶手上抖了抖指尖的烟灰,淡淡开口:滚吧。
陆白撑起上半身,心里突然生出强烈的不甘。
他问坐在前边的人:为什么?
什么?
我不可以吗?陆白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这么低声下气像一个毫无尊严的人,去问这样的问题,他冷笑说:同样是爬床的,你当初也这样对待过那个人吗?
贺辞东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陆白是吧?贺辞东表情晦暗不明,他问:你知道你在问什么吗?
当然知道。那股强烈不甘突然支撑着他往前挪动了一截,到了贺辞东的脚下。
见对方没什么动作的时候,他的一只手试探着搭上贺辞东的膝盖,抬头试图去看清这个男人的表情。但他失望了,他在贺辞东毫无波澜的视线里勉强扯了扯嘴角开口说:贺总,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这种人。可我陆白能走到今天也从来不曾后悔,那个岑景能做的,我也可以,他不能为你做的,我依然可以。
他边说,手就沿着膝盖缓缓往上。
男人的劣根性没有人比陆白更清楚。
贺辞东这么骄傲的人就算一时间对岑景上了心,愿意低下头去迁就他。
但是时间长了呢?
他能一直这么对着一个男人?
陆白不信。
何况今晚的贺辞东喝过带料的东西,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送上门的免费的东西,何况是他陆白。
陆白的手眼看着就要搭上贺辞东腰间的金属扣时,突然闷哼了声。
手像是被一只铁钳制住了般,弯成扭曲的弧度。
贺辞东在陆白涨成紫红色的脸色中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他说:我原本打算放你一马,看来这几年你还是被你那个愚蠢的经纪人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养得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贺辞东将人丢开,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高扬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愣了会儿。
老板?
你人呢?贺辞东问。
依然平平常常的语气。但凭高扬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的经验判断,老板心情很糟糕,非常糟糕。
他心想不应该啊,这次的活动岑景亲自出面,他还很自觉的在今晚给了他们私人空间,吩咐周边的人都不要去打扰。
这是怎么了?被拒绝了?
短短时间,高扬心里百转千回,但嘴上依然恭恭敬敬道:老板,我在回公司的路上,有文件落在公司了。
滚回来,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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