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味——
她霍地转过身去,却不见了那女官身影。
此时有侍卫走来,领头朗将同她行礼,问:“殿下可是前来给陛下贺寿的吗?”李淳一颔首。朗将道:“夜路不安全,末将奉命护送殿下。”李淳一便只好按捺下心中汹涌揣测,与卫队同行。
朗将送她至殿门不远处,便躬身告退。待他们走后,李淳一刚转过身,黯光中却有一名小内侍不长眼睛似的冲了过来,突然得几乎将她撞到。然就在她恍惚之际,手心里却忽被塞了一张字条。
她被吓了一跳,站稳后连忙转过头,那内侍却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夜色里,而她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她低头搓开那字条,黯光中只模糊看到一个“忍”字。她心跳得厉害,黢黑深宫中这突如其来的、不知善恶的提醒,又踩在这个时间点上,让她进退维谷,也令她嗅到了一丝莫测的恐惧。
然这时殿门外的内侍已是宣她进殿,庑廊宫灯昏昏沉沉,一副浓浓疲态,又压抑着几分厌倦。她手心那张字条像热炭般烫人,脊背却冒冷汗,每一步都走得心有余悸。
此时的女皇阖目独自坐着,头风欲再发作,这无休无止的疼痛快要将她折磨疯。她呼吸声有些沉重,殿里熏香燃出逼仄的味道来,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藏着怒气,一触即发。
李淳一进殿之际,恰遇这一幕。
她跪伏下来,循礼恭贺寿辰,随后抬头,女皇却像蛰伏的兽一样忽睁开眼,抬手极狠戾地给了她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中书侍郎v:
1唐·张鷟《朝野佥载》卷三“睿宗先天二年正月十五、十六夜,於京师安福门外作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绮,饰以金玉,燃五万盏灯,簇之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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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帝王心
突如其来的耳光怒气冲冲,李淳一被打得头昏耳鸣。回过神她才察觉到钻心灼人的痛,那痛从面颊烧起,窜入耳蜗深处,尖锐噪音持续嘶鸣。
女皇出手暴虐,戾气比起以前更甚,但使尽力气后再垂下来的手却一直在颤抖。她面色惨白,额头甚至沁出冷汗,起伏不定的胸膛里是满腔怒火,难掩难控。头风又犯,额颞跳痛,血管皮肉都在痉挛,呼吸亦愈发沉重。
她一向定力惊人,但面对令人发狂的疼痛,意识仍展露出了错乱的马脚。李淳一忍下耳鸣与疼痛带来的不适,抬首看她,她痛苦眉目里既有克制,又有厌弃,甚至有转瞬即逝的懊恼。
李淳一捕捉到了这微妙情绪,忽伸手抓住女皇的袍子,继而紧紧握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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