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倏地直起身,架势咄咄一脸气急败坏:“你先是与贺兰钦勾结、于淮南养士,后又借势宗亭、将关陇收入囊中,去山东便与颜家纠缠不清、陷我丈夫于死地!你当我是眼瞎吗?你要的真是‘修道求仙’吗?!”
“那又如何呢?”李淳一仍稳坐着不动,“我这些雕虫伎俩,姊姊一眼便能识破,我再扑腾,也不过是在姊姊与陛下眼皮子下扑腾,又如何能有大气候?何况人皆有私欲、人心也善变,我这等借势之法,大约也只能得一时之势,毕竟是无法长久的,姊姊又何须担心。”
她话讲到这个份上,恰让李乘风想起遗诏上安排的“和离”一事。
她与宗亭之间划清界限,倒的确有可能断了与关陇的瓜葛,但她太平静了,平静得好像成竹在胸完全看不出忧惧。
这状态令李乘风心中无端生出恼怒,恰这时,安静小殿中响起翅膀扑棱的声音。李乘风耳朵一动,快步朝声音源头走去,隔着纱幔霍地一把抓住那只黑漆漆的乌鸦!
乌鸦迅疾扭头狠啄了她一口,没料这一下却将其彻底激怒了。
李乘风紧抓着那只乌鸦不放,甚至将纱幔都扯了下来。乌鸦被纱幔覆遮,双翅又被锁死在李乘风手中,一时间竟是无法动弹,只有呱呱哀叫。
李淳一听得声音,心中已憋了一口气,恨不得立刻起身上前将爱宠夺回来。
然李乘风却抓着那乌鸦稳步走到她面前,面带恶毒地说道:“用这等晦气的禽类互通消息,还真是配得上你的城府。”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忽然手下用力,竟然是抓着乌鸦的翅膀狠狠撕了下去——
惨鸣声乍然响起,李淳一的心霎时被揪到了嗓子眼。
乌鸦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与疯狂想要挣脱钳制,另一只翅膀却也被撕裂。
那惨叫声痛苦又绝望,李乘风却忽然平静了下来,寡冷目光移到李淳一惊骇的脸上,用毫无温度的声音一字一顿与她道:“下月登基大典,同时会册立元家嫡次子为新皇夫。想让我看到你的诚心,就与新皇夫好好待着,怀上孩子再好好地生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李乘风言行中处处透着压迫,疾风骤雨般要将人卷覆其中,而李淳一自始至终视线却未从乌鸦身上移开过。血顺着好不容易重新丰满起来的羽翼往下滴落,每一滴的落地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李乘风显然已经失控了,用力过猛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神情里是难以掩饰的狠毒与暴戾。她忽然深吸一口气,将重伤的乌鸦如废物般弃在了地上,压着声音接着恐吓李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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