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灯灭,一夜安眠。
近日一段时间,前朝后宫,许多敏锐的人都发现了文帝有意在培养太子挑起重担,许多重要的政事都不插手,而让太子单独决断,太子行事比之文帝的温和仁慈不同,他更果决霸道,堪称雷厉风行,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有种“卧槽,还没小讨大论一波三折这事就这么定了?”的晕乎之感。
聪明的人深刻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只能加紧尾巴端正态度慢慢去适应了,否则等太子上位,他们怕是都得被削死。
除此之外,很多人在探究文帝这种行为的背后含义,历来皇帝都是越到后头越不放权,文帝怎么就恰恰相反呢?
御书房内,骆昭翊有条不紊的在慢慢说着什么,文帝笑着点了点头,合上奏疏,“小七,你做得很好。”
骆昭翊抬头,打量着他,虽然文帝脸色并无什么虚弱的模样,但人的精神气是不同的,骆昭翊学过武,明显就能看出文帝最近有种特别累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会昏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
“父皇,太医来请脉时有说过什么吗?”骆昭翊表情淡淡,掩在袖中的双拳却攥得死紧,仿佛要捏出血来。
文帝摇摇头,笑道:“朕没什么事,只是人总会老的,精力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你身为太子,也该学着承担一些事情了。”
骆昭翊皱了皱眉,“不如现在招太医过来再看看,儿臣也想听一听太医的诊断!”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你别管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文帝起身,走到窗边,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一晃都快入秋了,桃花早就谢了啊。”
骆昭翊望着他的身影,垂了垂眼眸,淡淡道:“幼时,母后常会自言自语,提起过她和父皇相识于桃花树下……”
文帝显然对这话题很感兴趣,眼睛都亮了亮,“哦?你母后竟说起过吗?”
“……其实儿臣早就知道,母后不是左相的女儿。”骆昭翊的语气始终淡漠,仿佛在说着一件毫不关己的事。
文帝转过头,神情很是复杂,看了他半响,长叹了口气,却是变相的承认了,“小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到底是瞒不过你的。”
骆昭翊没开口。
“那年四月,桃花开得极好,朕去赏花,遇到了一个迷路的小姑娘,性子活泼开朗又天真烂漫,她说她刚到帝都,是来找她姐姐的,”文帝回忆着以前的事,那些场景已时隔多年,却从未褪色,“朕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跟父皇的皇贵妃很是相似,处于某种心理,朕隐瞒了身份跟她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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