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眉心闪过一抹可以称之为累觉不爱的疲惫,又是这样,总是这样,南瑾握实了拳头,雕塑似坐着一动不动,且一语不发……
南老夫人哭了半晌,发现儿子居然就那么一声不吭地坐着不动,任由她在这儿哭天抹泪,哎,这剧本不太对啊,南老夫人又倾情演绎了一会,南瑾连眼皮子都不动一下,毕竟年纪大了,哭累的南老夫人,自己先云开雨散了,只拿着帕子揩着眼角。
见南老夫人终于安生了,南瑾开口道:“母亲,儿子刚才思来想去,自从儿子的官位越来越高,惹母亲生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让母亲生气,是儿子不孝,儿子这便回去写辞呈,日后只在家一心侍奉母亲,定不会再惹母亲生气。”
南老夫人又一次呆了。
刚才还只是嘴上说要辞官,这会已变成要去写辞呈了,南老夫人正又惊又呆之中,行了拜别礼的南瑾已快走到门口,回过神来的南老夫人,忙喝他回来:“你给我站住!”
南瑾回头,语气淡薄如烟:“母亲还有何话要交代?”
南老夫人扯着手里的帕子,咬牙退步道:“你……给雪丫头找一门好亲事!”
南瑾沉默了片刻,才神色平静道:“自然会与姐夫家门第相当,不会委屈了雪丫头。”
门第相当怎么成,南老夫人又横着脾气争上一把,气鼓鼓道:“怎么也要比狗眼看人低的那一家强才成!”
南瑾轻声道:“母亲好生歇着吧,儿子去书房写奏折。”
儿子不受掌控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南老夫人心火大盛,操起桌几上的茶碗,咣当一声就砸地上了:“你非要气死娘么!”
南瑾闭了闭眼,满脸倦意道:“儿子并非存心惹母亲生气,长姐是您的女儿,我又何尝不是您的儿子,母亲只为长姐着想,可曾为儿子想过?屏儿是儿子的长子,又不是大街上装白菜的篓筐,母亲可有当屏儿是您的孙子?”
换句话讲,您有没有当他是您的儿子?
南老夫人被问得有点哑口无言。
母子正在冷凝的僵持中,康妈妈提着一小包银子过来,见屋中气氛诡异的安静,地上还摔着碎碗片,也不多说话,只将包袱给了南瑾,便福身出去候着了。
南瑾拎着一提银子走回,在南老夫人诧异的目光中,放下手中的小包裹:“这是这两个月孝敬给母亲的体己,母亲收下吧。”
南老夫人望着那么一点点小体己,眼中尽是不敢相信,一时之间连说话结巴了:“瑾儿,这……这么少?”
以前,每回可都是鼓鼓一大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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