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边传来的动静,顾烜心率有些加快,头又开始阵痛起来,他抿唇闭眼,眉宇一分分的皱起来。身边那人已经熄灭了琉璃灯,屋子里黑了片刻便渐渐又重新隆重了银白的月色。
借着月光,沉洛衣盯着床账上的流苏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只知道身边那人的头似乎又开始痛了起来。
这次,她没有再开口,而是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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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半夜醒了那一次,顾烜就再也没有睡着过。
头疼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来源于睡在他身边的沉洛衣。沉洛衣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的睡在他身边,两个人还是各用一床被子,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在阵阵头痛中夹杂了足以让他疯掉的心绪不宁。
这些心绪不宁,皆来自于沉洛衣。
因一夜未睡,又喝了酒,虽说用了醒酒汤,可还是没见什么效果。翌日就直接告假,不去早朝了。
收整好了一切的沉洛衣站在屋子中间看着床榻上的顾烜,拢了拢衣袖,道:“你若是实在难受,我就去喊个御医来给你看看。”
顾烜微微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说:“我就是夜里没睡好,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许是真的没有休息好,他整个人看起来气势弱了许多,看着这样的顾烜,沉洛衣心里委实舒坦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舒樱和舒云的错觉,她们觉得,今日的王妃……似乎心情格外的好。连对着下面那群女人的脸色都有所缓和。
“你们也不用一个个的在这里给我摆脸色看。”她眸子扫过下面人,神色淡漠,略有严厉,“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大可去找王爷说去。”
薛长歌揪了一下放在膝上的帕子,温温和和的开口道:“我们那里敢去叨扰王爷。”视线微微一移,又言:“只是这杨姑娘待在此处,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昨夜里王爷还去了她那处用饭。”她皱眉,略带愁意与担忧,“她与王爷关系不一般,王妃也应看出来了才是。”
沉洛衣神情不变,薛长歌也就继续道:“王爷这般迟迟不定个数下来,妾与诸位姐妹也是跟着愁心……只不过是新添一个姐妹罢了。”她噤了声,不再往下说,上头坐着的那位依旧是一脸波澜不惊,沉洛衣瞧了她一眼,道:“杨姑娘与王爷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侧妃似乎想的太多了。”
薛长歌不置可否,却是说:“不是妾想的多,而是不得不多想啊。”
闻言,她便说:“既然如此,不如等王爷醒了你自己来问问王爷,那杨姑娘与王爷到底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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