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听她这么说,心里也觉得难过。这些日子她跟在迟迟身边,看她跟沈清扬举案齐眉,偏偏其中又带了几分小女儿的天真无邪,这样的感情,就是当初姜素素和李湛都很少有的。这两个人都是天真醇厚的人,善待下人,对其他人也是真诚相待,梧桐从心底喜欢他们两个。看到迟迟这么伤心,她也觉得感伤。
“殿下。”她坐到迟迟床头,对她说道,“难道你要让沈大人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都不能留存吗?”她抿了抿唇,“若是让沈大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迟迟默然不语,两个人就这么一躺一坐地静静看着,过了许久,迟迟才开口说道,“去给我准备晚膳吧。”听见她要吃饭,梧桐连忙站起身来,飞快地出去了。不过片刻,又回来了。见她回来,迟迟有些诧异,梧桐连忙解释道,“我吩咐坠儿去做了。”坠儿是管家买回来以后顶替梧桐的几个丫鬟中的一个。
迟迟缓缓起身,凄然地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寻短见,我不会的。”她把自己看得这么紧,还不是害怕她想不开。
被人叫破了,梧桐也不尴尬,走到迟迟身边,扶起她,“殿下能想开最好了。”迟迟伸手摸到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是啊,想不开又能怎么样呢?沈清扬的孩子,她始终还是要诞下的。
李湛体恤迟迟,沈清扬的后事交由礼部处理,由沈清扬的堂哥主持,李湛亲自督导。迟迟养胎,李湛怕她触景生情,不让她出来接待,只让她在后院安心待着。
沈清扬的尸身没有找到,在京城的坟冢是衣冠冢,迟迟也没有再去纠结,非要他的尸身在自己身边。沈清扬一生喜爱山水,让他就这样沉眠于青山绿水间,比让他回到京城,固守一处风景要好太多。至于将来,迟迟觉得,若是有心,不管在哪里,他们两个都是一起的。
沈清扬的后事办完之后,迟迟就更加深居简出了。沈清扬活着的时候总是喜欢记录,不喜欢将书刊行。或许是他自己不在乎这些虚名,但如今他英年早逝,迟迟觉得,还是要留点儿念想的,不为自己,也为将来的孩子着想。
他已经福薄,看不到父亲了,不能让他连父亲的手迹都看不到。
因为是沈清扬的事情,她不愿意假手于人,一切都是自己亲自整理。也是到了那个时候,迟迟才知道,她的丈夫曾经用脚丈量过多少土地,走过多少山川大河。在一片书香当中,看着沈清扬的那些手迹,迟迟的心也慢慢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但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怀念那个单纯天真的少年。于是又是一夜泪沾衣衫,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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