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尤渊怀孕不到四个月,再加上她很瘦,故肚子不是很明显。她挥手退下众人,宫女太监鱼贯而出,偌大的上书房只剩她与傅安稚,显得十分的空旷。玄黑的地板光澄明亮,她看着地上自己的倒影,放慢了步伐,脚步声尽量放轻的一步步走近阖眸躺在椅子上的傅安稚。
“是谁?”他突然怒呵。
“皇上,是臣妾。”甄尤渊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大跳,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小声回答道。
傅安稚松了口气,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原来是皇后啊!”
甄尤渊看着满脸倦容的傅安稚,心底微叹,“皇上,您好好歇息一下吧,别拖垮了身子呀!”她手中是一个描着金边的彩釉瓷盅,“皇上,这是臣妾让御膳房熬的汤,您喝点吧,补补身子。臣妾看着...心疼。”她拾着素巾低头拭着眼角,一脸的心疼不舍。
后宫果然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甄尤渊进宫几个月,除了才开始她的心还在外面,只知道算计临池,方贵嫔小产、临池君彦鎏走了、她怀孕后,甄贵太妃又特地训了她一通,她的心也渐渐收回来了。后宫的尔虞我诈阴谋阳谋不属于朝堂,甄尤渊要想立足,建立自己皇后的威信,除了要靠甄贵太妃和皇上之外,也需要自己的努力。
现在再回头想想当初的自己,真是荒唐可笑的紧。甄尤渊忍不住嗤笑,如今的自己,该是有力与临池一比了吧?可惜,现在她却再也没了那份心情。
“皇后且宽心,朕无碍。”傅安稚柔声安慰美人,目光落到甄尤渊手中的描金彩釉瓷盅上,不由得抿唇,“皇姐还在宫中时,最爱用的便是这描金彩釉瓷盏。”那时,他与皇姐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吧!他轻咳几声,想起傅安澜给他的那封信,那熟悉的端庄雍容的字迹却刺痛了他的眼,他仿佛可以看见她秀雅清致的脸上端庄雍容的笑意,眉目淡然嘴角轻扬,一派沉稳大气。
“皇上您怎么了?”
“你退下吧!”傅安稚咬牙,努力温声道。
甄尤渊不解,却也顺从的出去,顺手关上了门。厚实的桃木门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重的“吱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傅安稚突然放声大笑:“皇姐啊皇姐,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就一定可以胜过你。没想到,我根本连机会都没有。从头到尾,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的游戏而已。”
凌乱的书案上,放了一封信,里面是庄太后怀他的日期和先皇临幸后宫的簿子,还有其他东西;那些东西,被称之为,证据。在先皇留宿庄太后让庄太后怀孕的那夜的记录,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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