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之,请帖可有问题?”
顾卿摇头。
“可有话未同我讲?”
顾卿继续摇头。
杨瓒抿紧嘴唇,干脆从车厢探出手。
五指摊开,雪花瞬息飘落,融化消失,盖住掌心。
杨瓒的手纹略有些乱,依照老话,注定一生操心。
“既如此,可容瓒一观?”
杨瓒想过,侯府家宴不会简单。顾卿藏下请帖,八成有不可言之事。
人皆有好奇心,杨瓒也不例外。
这种情况下,顾卿藏得越紧,他越是好奇,越是想看。
原本,归京之后政务繁忙,草原纷乱、江南造船等事一并压下,杨瓒忙得脚打后脑勺,实无余暇七想八想,家宴之事都被抛在脑后。
未料侯府家宴改期,不只请他,连侄子一并带去。
好奇心重起,杨御史决意要弄个明白。否则,回到长安伯府,顾伯爷的房梁生涯仍要继续。
不怪杨瓒多心。
冬至佳节,古已有之。
当此节日,天子不朝,百官绝事。北疆闭关,南域休战。
京城之内,店铺落门,商人不市。
无论官员白丁,卫军百姓,皆要家人聚宴,亲朋相会,赠以美食,同桌共饮。
其热闹隆重,仅次新春佳节。
杨瓒同顾卿的关系,侯府必然知晓。即便之前不知,经蓟州数月,也不再是秘密。
现如今,侯府下帖请他,即已表明态度。然而,请帖内容,实在让杨瓒挂心。
杨御史心意已定,态度坚决,手掌摊开,不要到请帖誓不罢休。
顾指挥表情冰冷,浑身冒出煞气。
绝非针对杨瓒,而是帖上留字的某人。
盖着庆平侯私印,字迹却做不得假。
“子婿”两字浮现眼前,顾指挥握紧马鞭,脸黑成锅底。视线穿透雪幕,眺望庆平侯府方向,煞气凝聚,杀气腾腾。
这等架势,混不似赶赴家宴,活脱脱要踹门找茬,兄弟阋墙,挥舞马鞭,大开杀戒。
见状,随行护卫齐刷刷打个寒颤。明知伯爷的怒气不是针对自己,仍觉得头皮发麻。
下意识握紧缰绳,让出安全距离。
唯有杨御史,不似常人,半点不受影响。
非是杨瓒感觉迟钝。
究其原因,见识过顾伯爷爬房梁、掀屋瓦的英姿,煞气再重,杀气再浓,甚者,当场挥鞭拔刀,也害怕不起来。
一路僵持,杨瓒态度坚决,心思坚定。
距庆平侯府不到百米,顾指挥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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