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带了些许寒意。几个孩子踏月而行,欢声笑语,就似从未分别那般,依旧熟稔亲热。然而,到底仍是数月未见,在谢琰看来,李遐玉、李遐龄、孙夏、孙秋娘都隐约变了不少。孙夏并两个小的不说,不但身量又长高了,言谈举止间也似乎更有章法。而李遐玉亦抽条了好些,举手投足也更见大气,越发像豆蔻年华的小娘子了——若是翻过年,她虚岁也十三了,确实长大了。
谢琰心中自是生出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忍不住又瞧了李遐玉几眼。
李遐玉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忽地靠近他身侧,低声问:“阿兄,驼队可是薛延陀送给公主的聘礼?”
谢琰颔首:“因牙帐中发生了不少事,薛延陀可汗便先行送了些金银珠宝充作聘礼。不过,崔尚书说了,这些聘礼根本不足以求得国婚。待公主的嫁妆单子下来,薛延陀还须得好生继续筹备聘礼——聘礼与嫁妆相当,圣人才会让亲出的帝姬下降。不然,便无法证明薛延陀求娶的诚意。”
这段话听来十分轻描淡写,但李遐玉却觉得仿佛每一字都满是陷阱。她目光微微一动,似乎这才发现远在长安那位圣人,以及已经催马行远那位崔尚书的智慧:“聘礼齐备?啧,无论如何,都要教他们备不齐才好!!”
谢琰勾起嘴角:“安心罢,还早着呢。何况,他们能备出什么聘礼?更多的金银珠宝哪里舍得拿出来,无非是用牛羊与毛皮来抵罢了。”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刚开始他也琢磨不透这其中的奥妙,但崔敦却并未给他解惑,只让他自行去想去算。他苦思冥想许久,这才觅得些许端倪。此行的经历,确实令他学会了想得更深远,也让他窥见了立在朝廷顶端那些人物的能耐。他可能需要二十载、三十载,甚至更长的岁月,才能历练得如他们那般目光如炬、敏捷老练罢。
李和深夜方归,次日用朝食之时才见了几个孙儿孙女。李遐龄想听故事,不免又问了他几句。可惜老人家说话一贯直率简单,寥寥几语便带过去了,听起来毫无趣味。李遐龄、孙秋娘两个小的失望极了,孙夏也道:“昨日听三郎说来,这趟差事实在很有意思,孙儿一直后悔当初没跟着同去。今天听祖父也说了一遍,怎么这般没劲呢?”
李和银眉倒竖,笑骂道:“你当谁都是三郎不成?!若是将你带了去,说不得便给我惹乱子!罢了,罢了,这几个月将你们拘在家里,也没甚么意思。待过些时日,你们便去凉州、甘州、沙州走一遭,记得年前回来就是!”
见他松了口,李遐玉喜上眉梢:“正巧过些时日姑臧夫人也要回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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