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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轻的男子缓步行来,恭敬地行礼:“某见过谢中郎将。”他面容有些刚毅,虎背蜂腰猿臂,瞧着便是擅长弓马之事的。不过,举手投足间多少也带着些许文雅之气,显而易见世家出身的底蕴。
恍惚间,谢琰透过这个年青人瞧见了另一个步伐坚定的中年男子。他不苟言笑,性情秉直,虽然一直不得重用,却也靠着自己的能力慢慢地升迁至六七品的武官。而他亲自教养长大的长子与幼子,无不对他充满了孺慕之情——
阿爷!虽说孩儿如今只是个监门卫直长,但五六年之后,便一定能升为校尉!!孩儿定会效仿阿爷,为子孙挣下封妻荫子的功勋来!!不过,眼下阿爷须得教教孩儿,如何才能饮酒胜过他人。他们见孩儿年轻,都故意来灌孩儿。孩儿倒是不惧被他们灌醉,只是当值的时候若是不慎失仪,少不得被校尉斥责。
阿爷阿娘,不必忧心,孩儿尚公主是件好事。既成了驸马都尉,便不必在监门卫苦熬了。圣人总不至于让自己的女婿站在宫门外守着罢。且义阳公主也是个可怜人,身为金枝玉叶居然被遗忘多年,恐怕也遭了不少罪。她的年纪虽比孩儿大上许多,但以性情来说定然十分和软柔顺,完全不似那些跋扈的天家公主。我们一定能够过得十分和睦,你们且安心罢。
阿爷,对不住。公主既然已经是孩儿的妻子,孩儿便会好好守护她,不教她再被人欺侮。权家……说不得便会被孩儿牵累……但孩儿眼下尚未被逼到绝境,一定还有法子护得咱们家周全。这么些年来,武氏教多少人家破人亡,又逼得多少人不得不委屈自保?若是众人彼此联系起来,好生谋划一番,说不得便可以成事!
那眉目坚毅的中年男子回过首,低声回道:“武氏跋扈,身为继母却如此不慈,将萧淑妃留下的儿女折磨了这么些年,心里竟然还觉得不平,想要他们的性命,委实毒辣至极!二郎,自从你尚主之后,咱们权家便已经是与义阳公主同生共死了。与其被那毒妇污蔑谋逆而被斩,倒不如当真搏一回!!咱们权家男儿亦是有血性的,焉能就此引颈受戮?!”
近在咫尺的景象宛如梦幻泡影一般破碎消逝。谢琰回过神来,注视着眼前并不见任何忐忑紧张之色的年轻男子,随手抽了一根签与他:“权郎君,看看签上的问题,在半柱香之内给我答案。这并非作策论,无须咬文嚼字,只需条理得当即可。”
权峙接过那根签一看,遂抬起首答道:“此一问,某曾经私下想过多次。故而,某可当场作答,无须再等半柱香——”他说罢,便滔滔不绝起来。
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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