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薨了。
白绫十里铺路,长街挂满了白灯笼。
她是这京城最高贵的女人,按照律法所有人都该为她守孝三年。
张灯结彩的街道也不热闹了,陷入了一片死寂里。
皇帝手持佛珠万念俱灭的站在棺椁前,一切流程继续,他就像是夜王朝的一个提线木偶。
从前不得自由,可自由了,也守不住想护着的人。
太妃不是他生母,却是在太上皇手里为他抢下一条命,护着他长大的人。
他尊她,敬她,却留不住她。
“这是太妃生前留下的口谕……”
李嬷嬷将一封密函拿出放在众人的面前过目。
“哀家早登极乐,尔等一个个灰丧着一张脸,真是晦气!白绫可得赶紧撤了,哀家喜欢花的红的绿的……”
临终遗言听着那么欢脱的语气,却让在场权臣无一不私下里偷偷抹着眼泪。
她本来就是个有趣儿的人,也看得豁朗。
前朝旧怨留下的旧疾就像是一道催命符,比起整天和那些难以入口的汤药,她倒是宁可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招猫儿逗狗。
听从太妃生前的遗愿,这也是夜王朝有史以来办的最不像送丧的丧礼。
乐师吹吹打打,欢愉的音律也难以调解人们真情流露的伤感。
“有件事,朕必须要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