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我装可爱的模样,鼻子里哼了一声:“渴了就自己倒水喝,别说大杯子了,抱着水壶喝都无妨。”
我愣了一愣,以惊呆的模样看着他,旋即泪水上涌,滚在眼眶里:“可是嘴巴被你咬破了,承宣喂我吃饭都从来没有不耐烦过,你去把他叫进来喂我喝水,你走吧。”说着收回了章鱼爪,哀伤地站着。
静默一晌,他语气放软:“喝个水需要那么多人喂吗?施承宣身为一县长官,喂个姑娘家喝水像什么话?!”默默换了个大杯子,倾了满满一杯凉茶,送到嘴边,开始新一轮的喂水。
其间,敲门声再起:“姜巡按,您好了没?”
耐心喂水的姜巡按:“说了马上就来。”
计时很准的杂役:“可是已经过了两盏茶时间,大人您的马上究竟是多久?山匪头子说您再不出现,他就要睡了,他说他的生物钟很严格,睡了就只能第二天见太阳才醒来。”
对此极为不耐烦的姜巡按怒道:“本官说马上就是马上的意思!小小蟊贼在本官面前还敢如此矫情,抽他一顿再说,看他还有没有生物钟!”
胆战心惊的杂役:“明白,那小的就让他们再等等大人的马上。”
我手捧海碗茶杯,一面十分缓慢地吸溜茶水,一面滴溜溜转着眼珠。从这番言辞中,似乎施承宣暂时还不是太危险,极有可能他还没有暴露自己。可一旦姜冕审讯山匪,或者刑讯逼供,那山匪没有节操,定然会咬出施承宣乃幕后主使。
再缓慢的速度,海碗茶杯还是见了底,灌了我一肚子水,连暂时的饥饿都压住了。再无其他拖延的缘由,姜冕搁了茶杯,抖了抖衣裳起身,示意我去睡觉。他转身拉开了房门,就要一步跨出。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窜上,抱了他胳膊黏上去,带得他一个踉跄奔出了房门,站在了众目睽睽之中。
院落里火把通明,捆绑了四十个山匪跪在地上,衙役杂役们持火棍夹棍站在外围,平阳县令施承宣领着县丞主簿按序站定在廊庑下,邻县落凤县的王县令则随着阿宝郡主同站一处,京城来的才女礼部尚书的千金童幼蓝颇受惊吓地站在施承宣身后。
一院子人均是脸带睡意,尤以阿宝郡主海棠春睡的娇媚模样引得土匪们频频关注。而巡按姜冕不期然地迅猛登场,胳膊上还挽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顿时吸引了所有视线。
众皆一脸恍然,顿悟了巡按大人不断推脱马上的深层次寓意。
姜冕咳嗽一声,这个时候无法可退,只得硬着头皮迎着众人目光,拖着我走上台阶。虽然暗地里无数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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