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是她?是她。
这样的女子,如今,竟也和那些妓子无甚区别。司马无情有瞬间的怔忪,只是一瞬间,然后是彻底的沉静。
风雪渐渐小了,巨大的胭脂山脉蔓延在北境,这是大烮天然的屏障。
骑兵缓缓向着营帐方向出发。他们刚刚清扫了前来骚扰的北狄骑兵,和探子回报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北狄只是少量的骑兵骚扰,不费周章,就清扫的干干净净。
慕容源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也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同胞亲兄弟,在整个大烮,皇帝敢做的事情他敢做,皇帝不敢做的事情他也做。
日常行事,荒唐随性,向来是慕容氏头痛的壹号人物。
此刻,慕容源却是兴致缺缺:“那些胡姬都不知道已经被人睡过多少次了。本王爱洁,可没那兴趣。不如,我们打猎怎么样?”
慕容昕一愣:“打猎?这冰天雪地,哪里有猎物可以给皇叔猎杀?”
慕容源眼睛一转:“那还不简单,猎人如何?”
“皇叔。”慕容昕不赞同。简直胡闹。
“瞧你什么表情。皇叔岂是那随性胡来之人。当然是有彩头,皇叔这个彩头,还不小呢。”他取下头盔,只觉整个人一松,慵懒之态毕现,“还是老规矩,只要是在十箭之后还活着的人,可以纳为妾侍。”
慕容昕微微一怔。
这个彩头确实很大,可是,这个彩头从来没有实现过。
第12章 浅眉低笑
慕容源的彩头如同春天里面的一声春雷,将整个女闾炸的沸沸扬扬。
对于这些几乎终生没有出路的女子而言,这样的诱惑无疑是巨大到值得用生命去冒险的。
连一向胆小的秋生都满脸向往的扯着宁卿说了两次。
宁卿笑笑:“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是不得好死。”
秋生眨眨眼睛,小巧的脸上陷入茫然,尔后忽地像是明白什么,之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枫娘住在女闾的西北角,这个位置偏僻,但因为几座丘陵的遮挡,倒是比别处少了几分呼号的风声鹤唳。
宁卿整敛仪容,一个粗使婆子进去通报,半晌,才听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进来吧。”
枫娘裹着一身米分色袄衣,细密的毛峰绒绒的拂在她脸上,正在用刻刀小心翼翼的在冰上雕刻着什么。
宁卿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幅九九消寒图,此时的梅花质押上已经细细密密不知道开了多少朵。
她只看一眼,立刻恭谨的低下头。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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