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应该怎么办呢?
就在犹豫的霎间,人群已经向前走去,玉枇杷怔怔在站了半晌,然后转身回了家。
家里母亲和三哥与几个人都站在院子,见了枇杷急忙问:“怎么样了?冯家人果真都被斩了?”
枇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只是摇头,连话也不肯说,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厢房。
到了晚上,杨夫人和刘嬷嬷才发现枇杷发烧了。
因为枇杷从小身子就特别好,几乎没生过病,于是这一次生病把家里都吓坏了,赶紧请医生诊脉开药,折腾了四五天。
可是枇杷虽然烧退了,人却没有过去那样精神,不像过去天天到外面跑着玩,也不像过去一般喜欢说话,家里人倒更担心了。
杨夫人想想枇杷生病的那天正是冯家全家被斩的日子,于是猜测道:“最近城里血腥气太重了,是不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刘嬷嬷也赞同,“城外宝象寺的和尚也进了城,请他们来给枇杷念念经?”
“也好。”杨夫人请了和尚,后来又请了道士,洒水写符的又是几天,只是不见起色。
倒是玉守义猜忖了枇杷的心思,天天过来陪她说话,“你是不是觉得冯家人不应该死啊?”
这几天枇杷脑子里一直都是冯娟可怜巴巴的样子,似乎在向自己诉说着,“我不应该死,冯伯父的事与我无关的。”便点了点头说:“冯娟实在太可怜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父亲还有几个将军都给冯家人求情了,大家都说冯朝阳虽然投了突厥人,应该是迫于无奈。现在留下冯家人的性命,他有可能将来还会回来。”
“结果呢?”枇杷心里还含着一线希望,马上追问。
“还是南城门斩了,”三哥摇摇头,“也不只是陈节度使,很多人都反对留下冯家人,毕竟冯朝阳投了突厥人,就是杀鸡给猴看也不能再留冯家人了,否则哪一天营州城里再出一个冯朝阳,整个营州就都完了。”
冯娟果然还是死了,枇杷眼中刚刚凝结起的光芒又散了,“可是,三哥,你说谁是对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们都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原来在枇杷的世界,不是对就是错,不是黑就是白,一切都很分明,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确实许多事无法说清对还是错。
“而且,枇杷,事情既然过去了,又是你无法改变的,就放下吧,重新打起精神。”三哥笑着说:“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父亲和母亲,当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治好腿的时候,我还过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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