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陆承业心觉不妥,关切地去看张航,却见少年一脸无措地望着他。
“大黑,我、我……我分不清……”
不是看不清而是分不清,绿色的松树和蓝色的纸皮放在一起,他分辨不出来。
色盲,已经开始出现了。
陆承业将头顶在张航的腿上,像是要给他足以支撑自己的力量。没关系,还有他在。
就算不去提不去想,事实却在残酷地不断提醒张航,他的眼睛,在一天比一天恶化,现代医学素手无策,所谓偏方针灸都是骗人的,没有任何一种手段能够阻止他逐渐迈向失明的脚步,残酷而又无情。
漫天的烟花将黑夜照亮如白昼,张航蹲在院子里,在这充满光明的夜中,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不知何时,他会永远陷入这黑暗中,再也看不到光明。
2006年新年过去,赵晓莲收到了律师信,张启明提出离婚,留给赵晓莲的只有一栋他们结婚时居住的八十年代老楼,以及张启明愿意每个月支付张航的赡养费,直到他大学毕业。
如果赵晓莲不同意张启明的做法,那么那张亲子鉴定,将会对簿于公堂之上。
第9章
赵晓莲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她终于回到这个家,整天歇斯里地和张启明吵架,吵两句张启明就会把她拉出去谈,以免伤到张航。养父尚且能够为他着想,生母却是丝毫都不在乎张航。
张航的泪早在过年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他哭不出来,也不觉得有多伤心,只是漠然地旁观着这一切。结局会是怎样他无所谓,不管如何,他肯定是会跟着赵晓莲的,而不管赵晓莲从张启明手里拿到多少钱,也不会给他一分,从小到大,赵晓莲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他对这个母亲并不抱什么期望。
就这样争吵了两个多月,张航高一下学期都已经开学一个多月后,张启明和赵晓莲终于离婚,张启明请的律师很厉害,赵晓莲最终只在赡养费上面多争取了一些,余下便只有那栋60平米的老房子。一个周末,张航背着包袱跟着赵晓莲离开那个家。
张启明则是夜夜酗酒,有时候赵晓莲不在家,张航半夜起夜都会看到张启明坐在客厅喝酒,他能看清的时候会劝几句,而每当那个时候张启明都会神色复杂地看着张航,没出息地痛哭流涕,说着“对不起”。
是的,张航是清楚的,在他们一次次争吵时的只言片语中,张航明白,如果张启明想要他的抚养权,就不能将血缘这件事摆在台面上,而如果没有这件事,张启明只怕就要把自己财产的一半分给赵晓莲。尽管没有血缘他也可以抢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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