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咿咿呀呀、咿咿呀呀,到了中宵还不绝……”这话恰好被过来的颜倾听见,她脸一红,急忙跑开,再次去了屋子里将里里外外打扫了好几遍。江洲选择沉默。老妪拄拐起身,敲打着地面探路:“离开前,记得把那衾被洗干净喽……”
“哦。”江洲也起身去找他娘子,她正坐在那里奋力地搓洗,于是,自觉的江洲就主动接替了她的活计。
颜倾找到老妪,求她:“婆婆,我有个不情之请。”
老妪再一次睁开眼睛:“哦?你也有个不情之请,说吧……”
……
“傻丫头!”老妪叹息一声,黯然垂下眼眸:“先听我说罢!混沌中,冥冥里,皆有因果,有善恶报。虽害过人,可上天感念你的处境,所以,会给你宽恕……你,不必这样……多少人求生而不得啊。”
她凝视她,眼睫轻颤:“我意已决……”
“执着,傻丫头……”
……
老妪送他二人出门,又叮嘱江洲:“好好待你娘子吧,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个如此待你的女人了……”江洲握紧她的手,笃定地点头。
老妪咧嘴笑了,一口稀牙,满脸褶皱……
烟雾漫起,气流扰动,转眼间两人已在那棵相思树下。惊讶地相顾,复而紧紧抱在一处。不远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寻他们的人来了,既有刘恪的人,又有晋阳侯的人……
……
卢姑娘立在一片花树林里,居于高处,痴痴地望着她心上的阿郎牵着他心爱的女人离开,暖风轻拂,林涛涌动,花海波漾,卷起千堆雪。他眼里只有他的晚晚,完全看不见她,晚晚却看见了她,久久与她相瞩。翠叶色的细褶裙被风吹起,现出隆起的肚子,她心尖泛起一阵落寞,望着那双人影随着暗压压的人群渐渐从视线里淡去,泪眼盈盈:“阿郎,相见再无期了吧……”
——
再次回到王府时,已是三月阳春,冰雪消融,王府里的桃花在和风里开得正艳。
踏上长满青苔的小路,她想:再见到自己时,姐姐一定很惊讶吧,却不料那庭院的门深锁,伸手摸上那已经生锈的朱漆铜环,她心底隐隐地泛起不安,伫立在门前,只闻啁啾鸟语,桃枝在和风中轻摇,偶尔飘来三两片花瓣,与她的衣香鬓影相互流连。
万籁俱寂,唯有她一人伶仃而立。鼓起勇气,她本欲加大力道伸手去推开那紧掩的门,刚一触碰,生锈的铜环落地,吱嘎一声,门倒自己开了,望不见人影,唯有高高的野蒿在春风里放肆地摇。
“姐姐!”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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