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闹得平躺也不是,侧躺也不是,有时候心烦气燥直想发脾气。
罗大婶听了,轻轻给女儿揉着腰。
人总是贪心的,忆君有母亲和兄长陪伴,却极为盼望尚坤也在身边。说什么他要陪着她,却是一转眼没了影,全是哄人的话。
暗骂一通,却又觉得他也不容易,一个人要挑起尚氏一半的家业,年纪轻轻任着节度使,上马为将,下马治民,自来凉州,没一样事能让他省心。
他那么辛苦,她要要贴心才对。
尚坤也极为想陪在她身边,只不过眼前有更紧要的事要去做。这一点,忆君明白。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感觉才睡着,却又被疼痛惊醒,肚子里一阵阵抽着痛,她轻咝一声,“阿娘,我怕是快要生了。”
这孩子真是个急性子,府医和稳婆算过日子,说还要半个月才会出生。忆君呲牙咧嘴,一口一口换着气,疼过一阵又缓下来。
罗大婶一个激灵爬起来,顾不得披上衣裳,掌灯过来看忆君。她见女儿说话口气还算正常,额头只渗出汗珠,晓得这是才发动,等孩子落地最起码也要三五个时辰,何况初产的孕妇头胎要疼得久一点。
值夜的婢女们也听到动静,分头去传府医和稳婆、准备热水、命厨房里备下吃食,她们也全是没经过事的女儿家,头回见女人生孩子,难免慌手慌脚,好生一通忙乱。
消息传开,节度使里灯火通明,这样的喧闹逃不过尚召阳的耳朵,他明白是孙媳快要生了。
“掌灯吧”,老人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长随进来挑亮烛火,见老国公拿起衣袍穿到身上,试探问一句,“老国公,你这是?”
穿好衣裳的尚召阳沉默不语,命人推开窗户,看向主院方向,他也盼望早点见到即将出世的重孙。
这人最近都这样,一声不吭,长随也习惯了,问过一句后出门到外面听候,心里也盼着府里添新丁,甭管是小郎君或者小女郎,对尚府又是一件喜事。
常听人说,女人生孩子恨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的都有。
刚开始还好些,从凌晨直到月上梢头,忆君也是想死的心都有,哭着要尚坤回来。
“阿圆,你忍一忍,小侯爷那是有正经事没办完,等他办完正事,一准回来先看你。再说那有男人进产房一说,他是将军要上战场,可是不敢沾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罗大婶也心疼女儿,眼里噙着泪哄着她。
忆君哭得稀里哗啦,发誓不再相信尚坤说过的话,等他回来也不打算再理。
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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