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以求个好前程,性子沉稳,脾气温和,读书刻苦,前些年中了乡试,后来考过几次均未中,便熄了蟾宫折桂的心,在衙门里谋了个文书的差事,虽薪俸不多,倒也足够使费,如此几年下来积了些银子,买了处院子,置下房产便托媒人上玉家说亲。
皎娘的父亲玉先生是位老秀才,虽未中试却满腹经纶颇有才学,一直被聘在潘家的学塾里当先生,算是潘复的老师,以往在学之时,父亲便曾夸过这个学生沉稳踏实,一见上门求亲,掂量着是一门好姻缘,只是这潘复无父无母也没个兄弟姊妹,实在孤清了些,便有些犹豫。
那媒婆子是见惯了场面的,一听话音儿哪还有不明白的,便劝道:“虽是家里人口少些,可依着我说却是难得的好事呢,想我孙婆子给人保了二十多年媒,远的不说,便这燕州城里,说成的姻缘便数也数不过来,这么多门姻缘,过得好的且不论,便说那些过得不如意的十有八九脱不开个婆媳妯娌,姑嫂这些啰嗦事儿,若没爹没娘也没兄弟姊妹,也就没这些啰嗦事不是,过了门没婆婆立规矩,也没姑嫂妯娌鸡吵鹅斗,只管关门过自己亲亲热热的小日子,岂不自在,潘大爷又有衙门里的差事,这一辈子便无大富大贵,总归不愁吃穿使费,况又跟潘家沾着亲,潘大爷还是您老的学生,脾气秉性知根知底儿,您说说这可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吗”
玉秀才听了媒婆子的话,很是动心,忖度了几日便点头应下了。
爹询她意思的时候,皎娘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事实上,她真没什么想头,能活着过日子就好,总比上一世强。
说起这个也是皎娘一桩心事,不知老天爷哪里出了差错,亦或是上一世魂归地府时未喝那碗孟婆汤,这投生了一回却依然记得前世。
前世的她不是燕州人,但家里的境况跟这辈子倒差不离,爹娘和善,对自己亦疼爱有加,可惜自己却是个短命无福的,只堪堪活了十六年,再一转眼便是今生了,真如做梦一般。
这些事蹊跷的紧,自是不能说于人知,便父母也一样,有道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真要说出来只怕不是以为她疯魔了,便是认定鬼怪附身,倒闹的不安生,况虽历两世说到底也没甚差别,她自来是这么个性子,不管怎样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安稳平顺便好。
至于嫁人,姑娘大了总归是要嫁的,潘复虽算不得相熟,却也见过几次,相貌端正,性子亦温和,跟父亲有师生之份,算是知根知底,更何况,自己这病秧子一样的身子,人家都不嫌弃上门求娶,自己还挑拣什么,横竖是嫁人过日子,熟人总比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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